哪怕先前逢场作戏,赐予了她几个月的恩宠,给了她体贴的关怀。在皇帝眼中,她也依旧和一只乖巧可爱的宠物没什么区别。
高兴了,就逗她玩玩;不高兴了,就弃之敝履,再换一个。
五王爷虽然没看清他父皇的真实计划,但他看透了君王的无情,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拿去吧,今夜辛苦太医署诸位了,早早散了回家歇息吧。”
“哦,阿德,你那个还在熬药的新徒儿,”皇帝想了想,“明日你去和吏部说一声,叫他们给他记到太医署名册里。不记进去,日后想提拔可就难办了。”
“老臣明白。”太医令接旨告辞。
从殿中出来,空气顿时就新鲜了,他就近找了个侍女问了路,朝小厨房去了。
厨房内都是药材的气味,但纪应淮现在没在熬药。
刚刚柴火不够了,他出去搬了趟柴,回来就发现不知谁给他把药罐子打翻了。
快煮好的汤药撒了一地不说,罐子都四分五裂了,地上一片狼藉。
夺笋呐,病人还在等着药救命呢,要陷害他也不至于把人家的命不当回事吧?
这和进手术室观摩,把纱布揣兜里一走了之的缺德货有什么区别。
“……”
很无语,真的很无语。
纪应淮在厨房里翻找,试图再找个罐子出来,但这儿只剩下一口大铁锅了。
能煮就行,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往锅里倒药。
还好抓药的时候,他叫人多抓了两付,不然现在还得再跑,再耽搁。
“小纪,别忙了,回家了。”太医令跨过厨房的门槛,敲了敲木门,道。
“导,药还没煮好呢。”纪应淮从灶台后面探出头来。
太医令余光瞥到了什么,视线从他头顶往上瞟了瞟,霎时间瞪大了眼睛,大喊一声:“往左,跑。”
纪应淮蹭地一下就窜出去了,他没跑多远,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快出来,快走。”太医令站在门口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