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为抱怨,实为炫耀地说那孩子怎么跟别的不一样,不哭不闹不爱玩,就爱学习!
庄隐:“……”
人言否?
一开始吧,庄隐确实为他高兴,自家师弟也老大不小了,儿子只有一个,天分挺好,但不是顶好,已经够可怜的了。如今好歹有了传承,自然是喜事。
可他娘的喜事也架不住一天三遍的说!
烦死了,真的烦死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这么喜
欢上朝议事的人,现在每天早上睁开眼,耳边都会自动回响起汪扶风的唧唧呱呱:
“师兄,你师侄大有长进!”
“师兄,我那小徒弟今儿才写了篇文章,我念给你听?”
“师兄,子归昨儿论了一回政,见解独到,实在非凡,你我在他这个年纪时可差得远啦!”
“师兄……”
庄隐,字逸仙,素以多见闻、好涵养闻名,但愣是被汪扶风闹得跑去老师跟前告状。
他还就奇怪了,那混帐怎么就走了狗屎运,收了那么个好的苗子!
乡试过后,各地都会用心挑选十来篇出色文章报到礼部,由礼部上呈御览。
待陛下看过之后,再发回来,由朝廷出资刊刻成册,以供文武百官并地方衙门品鉴、收录。
故而秦放鹤的文章和考卷,庄隐也看过,确实是好,远超实际年龄的好。
甚至以他为官多年的眼光来看,若非年纪小,就这么直接扔到地方上做官,也差不到哪儿去。
内秀也就罢了,那小子竟然还听话,不惹事!
不惹事啊!
十来岁的男孩儿,一朝得势,他竟然不惹事!
这完全不讲道理嘛!
想想汪扶风说的,再想想自家的,胸闷!
这么点儿大的孩子,不正是四处惹祸、猫嫌狗厌的时候嘛?他汪扶风凭什么这么清净!
庄隐到时,董春正靠在大圈椅里品茶,见他进来,便朝对面抬了抬下巴,“坐下说。”
庄隐规规矩矩行了礼,坐下才没一会儿,茶水都没凉到可以入口的程度,就听外头人欢欢喜喜又来报,“阁老,三爷来看您啦。”
庄隐闻言,手一哆嗦,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厮怎么还阴魂不散?!
属鬼的吗?!
董春瞥了庄隐一眼,“叫他进来。”
不多时,汪扶风就溜溜达达进来,见了庄隐,眼睛一亮,“呦,师兄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