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沈明酥在青州一直活得堂堂正正,难得有开不了口的时候。
两人尚未和离,婚姻尚在,她的一言一行,都应该顾虑到他,沉静片刻,沈明酥偏开目光,头一回说了谎,“没什么。”
寒风里车窗一侧绣帘轻开,透进来了一点稀薄的光晕,朦朦胧胧,印在她下敛的眼睑下。
他没听墙根的癖好,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直觉不会好到哪里去。
见她如此,愈发笃定了。
她不擅长说谎。
本以为他真能做到给她一份自由,让她凭心去选择,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这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姑娘,她也曾喜欢过自己。
他先遇到,凭什么又让他放手。
眸光流转在她眉眼,再缓缓往下,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薄唇上,心头的霸占和恨意不断作祟,情不自禁地凑上去,鼻尖有暗香盈盈,回过神来,薄唇已经压在了她的唇上。
沈明酥也没料到他会亲上来,心头一跳,很不习惯,下意识扭过头。
封重彦手指忽然捧着了她的脸,不让她动分毫,拉升的喉结骤然一滚,唇上也用了力,两片唇瓣紧紧地咬住她,抵在她的唇齿外反复捻转。
许是沈明酥从未见过他如此强硬的时候,竟也忘记了反抗。
两人初次相识,他十七岁,她十二岁,虽喜欢他,却并不知道何为男女之情,真正确定关系是在十五岁,她与他订了亲。
她也曾试过去亲他,但每回被他婉拒,笑着捏她的脸,“阿锦还小。”最后要么换来一个额头吻,要么手背吻,
五年前在静院,他尝试过来亲她,又被她拒绝,最后如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回她的唇。
相识十年,两人从未这般火热地亲吻过。
沈明酥躲不了,由着他的气息一股脑儿地钻进她的鼻尖,脑子一片滚烫,逐渐空白,一时间浑浑噩噩。
封重彦本是凭着一股隐忍的怒意亲了上去,谁知一碰上,再也无法停下,呼吸渐渐加重,热吻如同疾风骤雨,舌尖叩向她的唇齿,强行探入,往她口中滑去
突如其来的疯狂,与他平时里的沉静和克制全然不同。
藏在里侧的小舌被裹住,沈明酥身子一麻,猛然颤了颤,正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唇上忽然一疼,头皮发麻,终于从浑噩中清醒,伸手一把推开他,“封重彦”
脸颊被他亲出了红晕,眸子却清冷,喘息间藏着一股怒气。
封重彦被她那一推,后背抵在了马车壁上,自知失了礼,半晌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