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到底是一家子骨肉,有难怎能不帮?」秦珂低下声劝我。
「你把人家当骨肉至亲,人家可是只把你当有钱的冤大头!他们当初是为了钱卖得我,并不是活不下去了,现在来找我也是因为我发达了,我死过一次养育之恩也算报了,凭什么还要道德绑架我?」
秦珂不说话。
我对着两人继续说:「钱我是一个没有,家,你们也别想进!能走能跑、能喘气就能干活养自己,别做白吃白喝的白日梦!」我端正坐好,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没商量的模样。
虽然开春回暖,但温度还是低,寒风凛冽,两人和我干耗着。
秦珂也不劝了,把铺子里的人打发回去,陪着我一起和他们耗。
天寒地冻,众人见我软硬不吃,也没了兴趣逐渐散开。
只剩下一对狼子野心的母子。
眼见天要黑了我也不松口,两人冻得不行,牙齿直打战,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什么也没捞着,无奈,愤愤不平地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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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身影完全消失,我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一丝,紧张过后才发觉到冷,冷得骨子里的血都要冻结。
可慢慢地好像又有点虚无的热从神经里发出,我竟有股脱衣服的冲动。
「冷吗?」秦珂见我神情不太对,语气有点焦急。
我迷糊地摇头扯着领口:「好像……有点热。」
他的脸色瞬间不好,也不顾男女大防,慌忙从我身上拿过钥匙打开门,抱起我快步地往屋里走,把我放在床上,一刻不停地去生火炉,煮姜茶。
许久,那股热意才消退,我冻僵的身体慢慢地有了知觉。
看着秦珂忙上忙下,我心里十分愧疚,这本来和他没关系,他怕我被欺负白白地陪着我挨冻。
屋里点了蜡烛,床边的炉火暖暖的,秦珂拨弄着炉火,试图让它更旺些,一张白净、俊秀的脸被火烤得红扑扑。
我支撑起来,他放下东西连忙制止我下床的动作:「好好休息。」
「我想给你倒杯茶喝。」
他把我按回去:「我好好的用不着你吊着命照顾。」弯下身子仔细地给我掖了掖被子,然后又坐回原位。
「秦珂。」他抬头看我,「谢谢。」我想了想继续说:「我请你吃饭吧。」
他先是一瞬间呆住,愣愣地盯着我,然后听了笑话似的笑出声。
不想吃饭?「那你缺什么吗?」平白受人恩惠,心里总有亏欠。
「不缺。」
我犯了难,饭也不吃,东西也不要。
「我,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就再多谢你几声吧,谢谢你帮我还照顾我,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我说得认真,他却听得犯困,眉头微微蹙起,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谁图这个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见不得你受欺负。」
「我知道,但是你不图我不能不感恩啊,我……」我着急地说,反应迟钝地的想起他后面那句暧昧不清的话,连忙闭嘴。
不经意间与他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