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梦。
她捏了捏泛酸的眉间,问道:“本宫昨夜怎么回来的?”
幼容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她生怕被沈默发现什么,转过身绕过屏风为她倒水。
水声流淌进茶盏里,她才道:“回公主,是奴婢让守在大庭外的都卫军抱您进来的,奴婢还去找了淮王,让淮王进宫里请了黄院正过来,为公主诊治。”
幼容端着茶盏绕过屏风,走到沈默身前,将茶盏双手奉上,“公主,黄院正说,您身子弱,又受了风寒,这才导致高烧昏迷,奴婢趁您昏迷时,与门外的两名丫鬟喂您喝了汤药。”
沈默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幼容的指尖,自她指尖传来的颤栗瞬间被沈默察觉到。
她微敛了眸,唇角敛着凉然的弧度。
是吗?
仅仅只是晕倒?
当真只是被黄院正诊治了一番?
她喝了一口热水,暖盈盈的热水顺着舌尖滑入喉间肺腑,那股陌生的异样感再次袭来。
梦里面,舌尖的酥麻,胸腔间的颤栗,还有——
耳边震荡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激荡着她的心扉,这一切都无比的真实。
沈默将茶盏递给幼容,起身穿上鞋子走到雕花窗前,她伸手推开镂空的雕花窗,寒风灌进来,将她藕臂上垂落的轻纱云袖吹的交织飞舞,藕粉色的轻纱交织着蓝白的云袖,如连绵的云彩层叠舞动。
寅时初,天依旧乌沉暗色,唯有院中的那几棵梅花树在夜里绽放着异样的光彩。
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
但却,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公主,您身子骨不好,怎地又开窗了?!”
幼容将茶盏放在方几上,小跑着过来关上雕花窗,隔绝了呼啸而来的寒风。
沈默慵懒的靠在窗杵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幼容,说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本宫?”
幼容心下微颤,她极力掩饰住眼底深处的惊慌,俯身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奴婢只是被吓着了。”
“哦?”
沈默似是来了兴致,“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