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许如意变着花样哄骗,闻莱被她揪着领子,带到了楼下的医务室。
闻莱嗅到了空气中久违的药水味,世界瞬间澄明一片,入目皆是清一色的白。
穿白大褂的医生,陈列架上白色的药盒,铺好被单的白色病床……
妈的,连供人饮水的塑料杯都是白色的。
闻莱一面感到心累,一面乖乖地举起胳膊收紧那根冰凉不堪的温度计。
许如意双手按住她孱弱的肩膀,两指不重不轻地往锁骨边缘处摁,那快地方没什么肉,缺少天然的保护层,闻莱不禁痛呼,
“嘶……好了好了,我不会逃的,你不要摁了,好痛啊。”
“你上次也这么说,上上次还是这么说,你现在的信用值在我这里已经降到负一分了。”
“啊,为什么?”闻莱疑惑,“上次不还是零分吗?”
“因为一是刚刚扣的!”许如意一脸无情。
“……”
“怎么可以这样,不公平,我都说了这次不会偷跑的,你给我加回来。”
闻莱发出抗议,嘴角高高翘起,她不开心。
她固执的模样老可爱了,有点不聪明又有点小机灵。
许如意忍不住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
“烧退了就可以回家了,你忍一下好不咯。”
哄小孩的语气,闻莱努努嘴说好的咯。
时间掐着分秒不差,腋下一松,戴着老花眼镜的男医生对着水银温度计看了又看。
确信。
“。”
“欧买噶,oc,幸好我们来的早,不然,你真烧成笨蛋了。”许如意满脸的不可思议,“我烧的最严重的一次才oc左右,你这也太严重了,昨晚被子没盖好?着凉了?”
闻莱整个人头昏脑胀的,本能地依靠在好友的臂弯里,趁医生走到里屋配药水,她仰着头同许如意低语,
“乱讲,明明是度。”她吐了吐舌头,小声吐槽医生看的不准,还没她这个眼冒金星的病人厉害,她说,“不会烧成笨蛋的,我有经验。”
许如意听着心里挺不是滋味,这得需要生多少次病,遭多少磨难,才能心平气和地讲出。
“我有经验。”
两人又絮叨了半天,闻莱连续打了三个呵欠,医生这才端着注射盘从门口出来,道,“小姑娘,你是要在里面挂水,还是在外面?”
闻莱软趴趴地歪在许如意怀里,眼皮打架,她一闻药水味就犯困,一困就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