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时实务的不提一个字。
牧琛见皇上与上次在宕阳时,又有了一丝不同。
在宕阳时,皇上办事狠戾,要杀贪官祝大人,要锁城门时,果断没有一丝犹豫,但那时的皇上,尤其是在旧宅时,整个显得孤廖,甚至眼底有不易察觉的脆弱。
但今晚,在天城,在琛府,有的只是一代帝王的傲气。
这才是他们惯见的样子。
晚餐之后,是戏曲的安排。
老管家已经把之前就联络好的戏班子临时叫来,好在这戏班子功底深厚,不用太多排练便能直接演绎出一出出戏目。
这一处是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而另一庭院里,只隐约能听见那抑扬顿挫,婉转凄美的一首首曲子,在静夜里,伴着月光忽远忽近的传到温时怡的耳里。
不知为何,她心里蓦然想起夜夜笙歌浮生若梦,寂静空廖为欢几何这句诗,再看着月光,想着就在不远处的寅肃,想到他们曾经的爱恨情仇,真正应了这景,世事无常,这一隅的短暂欢乐不知能维持多久。
她本是想早早去睡,可现在却没有丝毫困意。
夜色里,房内的空气有些让她喘不过气,便走到外边是透透风。
这一路慢慢走,沿着荷塘,踏着月光,想着自己的前程往事,想着这一世的命运该何处何从。
想的太投入,以至于忘了寅肃就在这府内,忘了她必须要避讳以防万一。
月色真的太美了,她不知不觉沿着荷塘走,便走到了前头的一处凉亭之下。
她正想去凉亭坐一会,却忽地发现,凉亭上站着一个人,背影对着她。
是寅肃,他一个人站在凉亭处,望着远处的星空与月光一动不动。
那背影在周围静谧的空气之下,在远处茭白的月光之下,在宇宙苍穹之中,这一抹影子的背影仿佛融入到这天地之间。
温时怡的心跳的飞快,拽着一股疼痛,转身便跑。
她是不曾想,寅肃竟会一个人出来,身边没有带任何人,否则她也不会迟钝的一直没有发现。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凉亭上的寅肃也正巧转身看到了她。
至少有那么一秒,他们的眼神是对上的。
他的目光凌厉,不可置信的看着凉亭下的温时怡,胸口剧烈的起伏。
温时怡来不及多想,仓皇的拔腿就跑。
后面传来寅肃梦靥般的声音“六兮?”温时怡不敢回头,只想着必须要离开他的视线,用力往前跑,跑的肺部灼热,像烧了那般。
身后传来寅肃嘶吼的声音“阿兮。”他的声音由开始的不确定到后来确定不是他的幻觉,前面那个就是阿兮,是甄六兮,便牧不得所有,向她追来。
温时怡只知,自己不能被他抓着,尤其是在琛府,所以不牧一切的往前跑,跑的肺部灼热像烧了起来那般。
大概是他们声音惊动一直在周边埋伏着的侍卫,簌簌的从四面闯出几个黑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