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的身体顿时僵硬在原地,他很清楚他现在应该躲开,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紧盯着拉斐尔线条分明的唇,似乎在暗自期待些什么。
两人的唇隔得很近,仿佛连炽热的呼吸都是交织在一起的,暧昧在疯狂地拉锯。
窗外开始下起缠绵的细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却好似雪莱心跳的鼓点。
但最后拉斐尔也没有吻上来,他只是疲倦地靠在雪莱的肩膀上,眼睑闭着,呼吸很轻很轻,像是要睡着一样。
这样近的距离,雪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紫罗兰的香气,苍白的发丝散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手指微动,不自觉地用手指勾住一缕白发,小心翼翼地窃喜。
这时,耳边传来轻语:“你愿意安慰我一下吗?”
雪莱紧张地一动都不敢动,他感受到拉斐尔身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物传递到他的身体上,紫罗兰的香气充斥鼻端,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轻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不愿意的话,可以马上推开我,我绝对不会勉强你。我只是有点难过……”
他的声音非常虚弱,简直像个奄奄一息的病人,但说话时的语气却像是伊甸园里引诱夏娃的那条毒蛇,要拉着人和他一起沉沦堕落。
经过一番内心的纠结和挣扎后,雪莱到底没忍心推开他,他把手抚上拉斐尔的背脊,轻轻地拍了拍,在心里小声对自己说道:那就安慰他一会儿吧,反正家里没人看到,应该不要紧的。
昏暗的灯光下,他们小心翼翼地依偎在一起,仿佛两根注定要交缠在一起的藤蔓。
“嘀——”
伴随一声单调的机械音,缠绵相拥的两个年轻人顿时消失在屏幕上,关上摄像头后,上身赤|裸的男子呼出一口浊气,他垂下头,稍长的黑发遮住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上身赤|裸,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肉线条流畅明快,靠近心脏的位置有几道新的伤口,还在慢慢地往外渗血,旁边的桌子上是绷带酒精以及各种医用品。
他轻车熟路地拿起酒精瓶给伤口消毒,酒精接触伤口时传来剧烈的疼痛,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清洗伤口,仿佛对这一切都习惯了,直到伤口不再往外渗血后,他才用干净的绷带把伤口都细心包好。
完后,他把桌面上带血的绷带和棉花都扫到垃圾桶里,站起身穿上干净的白衬衣,慢慢地扣上衬衣的扣子。
副官在敲门:“元帅,海兰德总督的战舰发来消息,他被鲁道夫将军的部队包围了,要立刻出动阿瓦隆舰队展开营救吗?”
男人抬起脸,两只异色瞳暴露在空气中,可能是因为受伤,他脸色有些苍白,点点冷汗滑过他瘦削的脸,但锋利的眉眼依旧不显露出一丝虚弱之气,那只狰狞的黄金义眼永远死气沉沉的,宛若圣经里的一字异端。
可从另一只湛蓝的瞳孔里,似乎又能品出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感伤。
“先待命。”他口吻冷冷地下令道。
“是。”
似乎对他的命令有些诧异,门外的副官语气有些犹疑,但最终还是选择听从。
副官的脚步声远去后,他看向桌上的相框,上面是两个发色不同小男孩,年纪稍大的黑发男孩将另一个白发小男孩背在背上,白发男孩头上戴着草帽,一只手搂住哥哥的脖子,另一只手里提着满满一篮子的橘子,每个都圆滚滚的。
看样子,他们是在乡下果园里摘橘子,午后杏黄色的阳光扫在他们脸上,两个男孩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灿烂,圆润的小脸上洋溢着青春和热情。
哥哥,我好爱你。
他还记得弟弟那时在他耳边这样说道。,,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