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晓真咽了口唾沫,“姑娘,谢家去一品居的事情只怕瞒不过国舅爷。”
晓真嘴里的萧国舅,便是谢希暮真正血亲的舅舅。
早在十二岁那年,萧家人便找到了她。
多次想接她回去,都被她拒绝了。
起初她以为自己习惯了谢家的生活。
后知后觉,才明白自己对那个男人的眷恋。
谢识琅,才是她心之所向。
不喜欢她又如何,将她看作侄女又如何。
这些她都会争取到的。
阿顺跑回来的时候急急忙忙,“姑娘,郝二公子来咱们府上了,说是想见您一面,给您赔礼道歉。”
谢希暮抬眼,“小叔叔在府中吗?”
“在的。”阿顺气喘吁吁,“家主说了,见不见郝二公子都随姑娘心意。”
晓真蹙眉,“姑娘,要不咱们别见了。”
“为什么不见?”谢希暮面带笑意,“人家都病了,还不辞辛苦过来,我哪能如此不识抬举。”
阿顺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对了姑娘,我在前院的时候听人说,有一长队马车入了京城,派头很大,京城里都传遍了,还说是谢家马车,咱们谢家向来低调,也不知是哪个族人如此招摇。”
晓真担心地看向谢希暮,心底隐隐有了答案。
谢希暮闻言,话锋一转:“从府内进来会经过湖心亭,免得郝公子多绕路,找人知会他一声去湖心亭等我。”
阿顺说好,又瞧女子脸色苍白,“姑娘,您怎么还没上妆?”
谢希暮起身,“不必了,想来郝二公子不会介意。”
谢家府宅格局很大,长廊迂回,径直通往湖心亭,郝长安正等在亭中。
见女子步履娉婷,郝长安连忙起身,朝谢希暮作揖,“姑娘,昨日是郝某失礼,冒犯了姑娘。”
谢希暮扫过石桌上的戒尺,“二公子这是带了什么?”
“往日犯错,父亲便会以尺斥打郝某,郝某冒犯姑娘,万望姑娘责罚。”
郝家家风严谨,郝长安为人安分守拙,谢识琅倒的确是挑了个好人给她。
谢希暮垂下眼,瞧男人相貌清俊,瘦削的身形微躬着腰,手心朝上伸了过来。
这是要她打他。
当真是个呆子。
余光内,有人立在廊外瞧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