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戴上
眼罩(),在床上躺平☆()_[((),决定睡觉。病人不该多动脑,应该多休息。
她很快睡着了。睡得不很深,却也不容易醒;隐约听见外面像有什么动静,但因为没人叫她起床,她也没有动力抵抗睡梦的召唤。她只是小小地侧翻了一下身体,朦胧地想输液好讨厌、翻身都不自由,就接着睡了。
她梦见了杂七杂八的事,都是根据现实扭曲的光景。梦境里,她好像看见了李凭风的脸:在一切扭曲的光影里,唯有那张面容清晰得可怕,艳丽如烧,带着笑容,眼神缱绻又冷酷。他在梦里拉她,问她什么时候肯结束冷战,她怎么都甩不掉他的手,很生气地说这不是冷战,是确定无疑的分手,但他就像没有听见,只一遍又一遍地问她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冷战。
最后,梦里那张脸不笑了。他久久地盯着她,泪水倏然落下。
商挽琴被这个场景吓醒了,所以这成了她梦里的最后一幕。醒来的一瞬她混淆了梦与现实,睁着眼四下去望,怕李凭风真的在她面前哭,然后她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李凭风不在这里。
她松口气,放了心,内心隐隐怅然。
“睡醒了?”
母亲从外面走回来,表情有点奇怪,像是本来在生气,又努力想掩饰。
商挽琴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问出一句:“妈,你刚才在外面和人吵架吗?”对了,之前隐约听见的嘈杂声,像是有母亲的声音。
“没,吵什么架呢。”母亲立刻回答,又突然改口,“我去问你的检查结果,护士说不明白,值班的小年轻也说不明白,我脾气一急,声音大了点儿,你……你听见了?”
商挽琴使劲眨了眨眼,有点困惑地看着母亲。可能是母女连心的直觉,她总觉得她妈神色里带着一股试探,可问题在于,她妈有什么好试探她的?
商挽琴这么疑惑,也这么问了出来,但母亲坚持什么都没有,她也就算了。反正她妈不会害她。
这一天过得依旧平静。就是下午在走廊里散步的时候,她跟白领弟弟擦肩而过,对方忽然小声跟她说对不起,把她搞得莫名其妙。
再有一件事,是住院楼熄灯前,母亲忽然一脸深思地问她,看不看霸总短剧。
商挽琴心中一凛,以为自己的充值账单被发现了,可再一想,她自己经济独立,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就坦然起来。
“看过一点。”商挽琴说得很含蓄,还使用了一点修辞手法,比如避重就轻……这是修辞吗?不知道,她理科生。
“是吧?我还挺常看的。”
商老师没注意女儿小小的羞赧,还毫不在意地暴露了自己的小爱好。她脸上带着股琢磨不明白的劲儿,又问:“那你喜欢霸总吗?”
“……啊?”商挽琴摸不着头脑,“妈你怎么了,难道你想因为霸总甩了我爸?”
商老师当即白她一眼:“尽瞎说。”
“那现在针对中老年人的情感诈骗这么多,谁知道……”商挽琴的辩驳,终结于母亲的死亡凝视。
商老师没有多说她,只又露出那种使劲琢磨的表情,斟酌着问:“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有个长得很帅的霸总,拿着财产协议找你求婚,说愿意把资产无偿送你一部分,你会不会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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