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成为了李家洗刷不去的污点。
李虚振作心神,肃然道:“尊上,李乾在永宁县恣意妄为,实乃罪无可赦之徒。他身陨道消,也是咎由自取。臣家教无方,以至于李家之人肆意胡为,臣确实有失察之过。”
赢九霄微微点头,并未过多评论,这份默许的态度已然表明了他的立场。
李虚接着说道:“尊上,如今李家产业被查处,我们在永宁县经营多年的商贾生意,积攒了大量的财物与百万石灵米。虽然已被查抄,但这笔财富却不该落入王府之手,恳请尊上明察秋毫,查明王越是否中饱私囊?这些财物,理应充公入库。”
话毕,李虚目光炯炯地瞥向王棠,眉宇间闪过一抹凌厉之意。
他认定,你的儿子王越必然有所私藏。一旦证实王越私吞了这些钱粮,那么王越的命运注定悲惨,他在治理旱情上的功绩也将付诸东流。
王棠面如止水,未曾开口回应。
赢九霄冷笑一声:“李虚,你好大的胃口,李家出了岔子,一句家教无方就想一笔勾销,反倒指责王越贪墨财物。”
李虚心中一阵忐忑,察觉到气氛微妙的变化。但他已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陈词:“尊上,李家在地方经营多年,稍有积蓄也属正常。李乾犯下滔天大错,自有天道报应。然而,若这笔财物被侵占,实乃国之不幸。因此,微臣才敢冒死进谏。”
赢九霄目光犀利,严厉地回道:“你还有脸提此事,那就让你亲眼瞧瞧!”话落,他随手抓起面前案几上的密函,径直掷于李虚面前。
瞬间,李虚脑海中如有雷霆炸响,一时惊愕不已。
他俯身拾起那份密函,小心翼翼地打开细看,只见其中记载的内容令他瞠目结舌——李家在永宁县的所有财产,包括粮食、金银以及地契,王越竟然全都如实上报,且数量惊人,其中甚至还包含了李虚自己都不知晓的部分。
李虚哪里料得到,王越竟然一丝未敢私吞,若是换了他去处理,恐怕早已将大部分收入囊中,只上报一小部分而已。
此刻的情势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不由得让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头,口中惶恐说道:“尊上,臣不知李乾在永宁县竟如此贪婪无度,搜刮民脂民膏。臣失察,未能约束好家中之人,请尊上下旨惩处。”
“你的确有罪。”赢九霄冷漠地回应,“李家人经商之道竟至于此,甚至敢倒卖我大秦国库之粮。此事,你难辞其咎。家教无方,罚你一年俸禄,降职为兵部侍郎,暂代兵部尚书之责。”
“臣谨遵圣谕。”李虚俯首贴耳,趴在地上,臀部高翘,恭敬地接下了旨意。心中却满是对王家的怨恨,尤其是那个深思熟虑的王棠。他本是兵部尚书,将来有望晋升至大秦丞相的位置,如今却因这场算计陷入困境。
这一退位,虽暂代兵部修士府事务,实则修为地位有所下滑,比起王棠已显弱势。未来的修为晋升之路也因此变得缓慢,一步落后,则步步难追,与王棠之间的差距逐渐拉开。对此,李虚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不只是王棠,还有江羽此人,在永宁仙郡为王越效力,为其振臂高呼,甚至出谋献策。尤其是推翻李乾之事,江羽扮演了关键的军师角色。
江羽,此人心中必诛!
李虚暗自发誓,待返回宗门之后,便要遣人秘密前往永宁仙郡解决江羽。李氏家族,岂是江羽能够轻易触怒的存在。
赢九霄此刻并无心情再与李虚交谈,挥手示意:“你退下吧。”
“弟子遵命。”李虚再次叩首行礼,然后恭敬地退出大殿。
殿内仅剩赢九霄与王棠二人,王棠亦无事相询,主动禀告:“尊上,弟子告退。”
赢九霄微微点头,王棠随之离去。
赢九霄独坐大殿之中,思量着李家近日的风波。其实,在大秦皇朝之内,各大世家涉足修炼资源交易由来已久,根本难以彻底禁止。毕竟这皇朝,正是这些修真世家鼎力支撑而立。
大秦朝廷中的多数官员,皆出自修真贵族世家。然而,李家行事太过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