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还是娄家成份不好,怕人拿资本家说嘴。
工人和农民都不得不将裤腰带勒紧,带着血和泪也咬牙搞建设。
娄家一个资本家嫁女儿,大摆筵席,这不是找死吗?
一举报一个准!
娄家要是生活在真正的大院内,如聂家,或者是工人阶层,反倒不怕了,咬咬牙摆上十几桌,周遭只有叫好的,有面儿!
大家都不是糊涂人,一转眼都明白过来,气氛难免低落了。
赵叶红却又道:“李源,既然你选择了和晓娥结婚,就要有男人的担当和责任。往后,要和晓娥共同学习、生活、工作。要保护好她,也要一起共同进步。把日子过好,把生活安顿好,才能更好的投入医学研究中。其他的婚礼、请客什么的,都是虚的,可有可无。相敬如宾、白头偕老,才是真的!”
李源笑道:“师父您放心,我指定能做个好丈夫。至于那些仪式……有还是要有,规模控制一下就好。只要咱们最亲近的人都在跟前祝福我们,就算只有两桌,也胜过虚假热闹的两百桌。晓娥,来来,咱们俩一起敬长辈们一杯。这都是咱们最亲的亲人了,只要他们身体健康生活愉快,咱俩就算天天吃棒子面儿窝头,也跟嚼山珍海味一样。”
娄晓娥一脸幸福高兴道:“就是就是,我也这样以为!”
娄振涛脸都抽抽起来,当初是认真请了燕京女子大学的家庭教师的,咋就教出这个水平?
都是女儿,大女儿娄秀学的都堪称女状元了!
再看看这个小女儿……
不提也罢!
不过娄晓娥的天真烂漫还是让大家很喜欢,气氛又热闹起来。
一直到晚上八点,庭院内陆续开始坐上了排队就诊的病人,三家人才开始散场子。
约定了明天李源、娄晓娥去领证,反正街道都是相熟的人,方便的很。
至于烟、酒、糖,结婚婚房的布置,做席材料的采买等,李源都不让大人们操心。
见他意见坚决,长辈们也就不多插手了。
娄母也只有一点意见:往后给病人看诊,不能在住人的房间了,晚上睡觉多膈应。后院不也有房间么?去后院住就好。再者,结婚的这两天,能停掉还是停掉。
李源都一一答应了,后院那两间房也拾掇出来了,谈不上奢华,单也干净利落。
娄家两口子带着娄晓娥满意而归,赵叶红和孙达也走了。
不过按照赵叶红的脾气,明天孙达肯定会送来肉票和酒。
李父、李母准备收拾桌面,多少有些腹诽娄晓娥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吃完饭后完全没有收拾摊子的丁点意思,以后怎么办?
难道还让老幺一个大老爷们儿伺候她?
不过李源却劝阻了二老的勤快,对门口一只眼发号,一只眼不断往屋里瞄的三大妈道:“三大妈,这号让解成或者解放发,您带着解旷把屋里的席面拾掇一下吧。今儿剩下不少,就不全给您家了。一份儿给您家,不辣的那份红烧肉,送到后院给老太太。肘子给赵嫂子家,梅菜扣肉送给一大妈吃。一大妈不能吃太油腻的,这梅菜扣肉肥而不腻,刚刚好。对了,别忘了叮嘱一大爷别偷吃……”
不是他瞎大方,可这会儿给他借钱的,都没指望三五年内他能还上。
这份人情不赖,他得认。
本来和这些邻居过招就是为了一乐子,别最后学成阎埠贵了,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