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唐俊生偷得闲,白日里去司里坐上半天,晚上便去江从芝那温存。几日下来,倒是躲白玉躲了个干净。
“张姐,还没下班呢?”
张玉洁放下咖啡杯,顺着声音往门口一看,一个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正靠在门框上,一手拿着黑色的大衣,显然是要走的样子。张玉洁头疼了一下,上次这唐俊生就把王绍清停了职,不过一周多的时间,这人又要干什么?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死命扯了扯嘴角:“唐主管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人力部在三楼,张玉洁的办公室更是在角落里,平常基本不会有人无意经过。唐俊生看着她如临大敌的笑容挠挠头:“我就是想来问问张姐,那个王绍清多久能回来?”
张玉洁听完脸色犹疑不定,吃不准他是想让小王回来还是不想让他回来。“唐主管的意思是…?”
唐俊生急忙摆摆手:“张姐可别一口一个主管的叫我,我哪受得起?上次我也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我手下也缺人,不如就叫他回来吧。”
张玉洁听了这话心里大石落地,幸好他开了口,不然她还要和齐副司另想个能让王绍清回来的法子。她笑了笑:“唐主管这话可当真?”
唐俊生点点头:“自然。我手上还有两份规划要做,哪里忙的过来?”
张玉洁见他真心这样说,急忙一口应了下来:“没问题。那我给他发个电报,让他下周一来上班。”
唐俊生站直了身子:“让他明天来吧!”
张玉洁愣了愣,这么快?她不想细想其中的弯弯绕绕,点点头应了。
如往常一样,唐俊生出了门在左手边的小摊上买了两份海棠梅花糕,叫了一辆黄包车就去了春满阁。
“呀,姐夫今儿来得早!”小桃正从外面回来,与唐俊生碰个正着,忙笑眯眯地问候。
唐俊生勾了勾嘴角,这种称呼在妓院里普遍,但他十分受用。像是心情很好,唐俊生也给小桃打了招呼寒暄两句。十二月初,正是寒冷的时候,小桃说没得两句就搓着手告退:“姐夫,您身体好,我冻得很。妈妈还在等我,我就先退下了。”
唐俊生啊了一声,用手摸了摸纸袋的温度放下心来,也慢慢向楼上走去。
江从芝正埋头整理着她的金银细软,房门被敲响,随后门就被推开,男人一身黑色的风衣,怀中抱着一个小纸袋子。江从芝转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又买了梅花糕?”她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围巾。
房间里被暖炉烘得暖融融的,外面带进来的寒气不一会儿就被烘了个干净。唐俊生揉揉她的头,把糕点递到她面前:“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这个?现在还热着。”
江从芝抿嘴一笑,那也不是天天吃的道理啊。心里虽嗔他一句,可面上挂不住笑意,拉着他一同坐下吃,嘴里埋怨:“这个要在摊贩旁吃完才是小时候的味道。”
唐俊生闻言敲敲她的头,原来还是那个呆不住的性子,这才几天?他边把袋子打开边说:“说了不许出去。”
江从芝揉揉额头,转头看他,正准备回嘴却把她看愣了神。男人穿着高领毛衣,短发朝后方梳去,露出饱满的额头,他山根偏低,但鼻子挺拔,公子如玉,却又增加几分精致的英气。
唐俊生转过头,把糕点凑到她嘴边,笑着问:“看我作什么?”
江从芝咬了一口梅花糕,入口甜而不腻,软脆适中。好吃,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嘴硬着回他:“玩也不让出去玩,如今看也不让看了?”
眼前的女人眸子星亮亮的,红润的嘴唇上沾着残留的糕点,暖炉的光照在她身上,他忍不住心中爱怜凑上去在她唇边落下一吻。那清浅的一吻逐渐加深,混着梅花糕的香气和暖炉散出的暖意,叫两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见他似是又有反应的样子,江从芝脸红了红将他推开一点。
唐俊生抓住她的手,又要凑到她跟前去,吓得江从芝又往后挪两步:“俊生”她尾音拖得很长,非但没有半分警告的意味,反而更像是欲擒故纵的邀约。果然,他低低嗯了一声靠得更近了,那手隔着衣料就挑逗起她来。
“还肿着呢”江从芝轻轻嘟囔似的埋怨一句,唐俊生连着三天来她这,就和吃了春药的疯狗似的。
唐俊生挑挑眉:“现在还肿着?我看看。”
江从芝被他逗笑了,轻推他肩膀一下:“登徒子。”
那小手柔弱无骨似的在他肩上打了一下,打得唐俊生心里直痒,抓了她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咬一口:“那我给你上药,舔舔就好了。”
这个赖皮汉子!江从芝将手抽出,躲着他嘴的攻势,一边笑骂道:“真真是越发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