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这次亲身教导的过程里,也不在方才的主动,甚至不在后颈刚被习惯性捏住时——早在更早之前,在刚刚动了气的男人冷厉地覆上来的时候,林与鹤就已经生出了回应。
在他毫不自知的时候,林与鹤已然无法抵御这熟悉到彻入骨髓的气息。
“……”
林与鹤一时语塞。
他下意识想说这是正常反应,却已经没有了开口的机会。林与鹤根本不知道他有的反应对陆难来说意味着什么——坚强的意志是成熟男人必备的品格,但人总会有被扇旺心火的时候。
何况这已经不是扇风,而是在直接往火上兜头泼油了。
林与鹤完全被剥夺了说出完整字句的能力,他听着陆难在身侧,一遍一遍地故意地问他。
“舒服吗?”
他却连让对方不要再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与鹤想说“不是的”,可是声音已经被揉得粉碎,只剩下了无声的言语能回答,诚实地回答。
舒服。
舒服得快要死掉了。
林与鹤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早已失去了概念。像是一定要给林与鹤留下一个记忆深刻的上课经历,陆难故意拖长了教导的时间。
他就像一位最称职的老师,严肃,仔细,认真,一遍又一遍,反复铭刻,不可以忘记。
林与鹤被累到精疲力竭,再不能分心去想换人的事。最后他连心脏都开始发麻,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他想要开口,却根本说不出话,只有碎音。
“哥、哥……哥……”
陆难把他教得太狠了。
林与鹤根本不清楚什么时候结束的,他从来不知道被迫延长的经历会如此漫长,惊涛骇浪一样把人吞没。林与鹤早就没了力气,最后也还在发抖,眼泪和那里一起,沾湿了两个人。
脸上的湿痕还没被轻缓的动作所擦净,林与鹤就疲惫地睡了过去。
近乎昏迷般的睡过去之前,他听见了陆难低缓的声音。
很轻,却也笃定。
“只有你,宁宁。”
“没有人会比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