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完,他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夜幕降临,酒店这边说到底还是没开发完成的新区,比起主城区冷清许多,没有楚立的高楼,也没有霓虹遍地,只有笔直的马路上均匀排布着的路灯。
也许是刚刚抓过鬼,回程的路上,楚秋夏直打哆嗦不只是冷得,还有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仿佛久未见阳光,憋出一身阴仄气息,叫人恨不得立即跑去桑拿房。
楚秋夏将此归结为着凉,兴许是感冒的前兆。
感冒了势必会耽误工作,尤其是现在他已经不适,没准还要发烧。念及此,楚秋夏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明天的直播有些悬,左右他骑着车也是闲着,干脆先提前播了。
但不知怎么,他将小电驴停靠在路边后,手机的信号瞬间变得极差,连一格都若隐若现,视频不住显示连接失败。
楚秋夏摇了摇手机,猜测换个地方兴许能好些,又开始拧油门却发现,他的车竟然也不动了!
他早上出门前刚刚充过电,绝不可能是没电楚秋夏只好拖着身体翻身下车,蹲在地上检查车子的各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蹲下的一瞬之间,一种极强的预感闪过心头!楚秋夏当即就地朝马路中间一滚,便看见他的车子竟然被一支树藤瞬间卷走!
倘若他人仍在原处,此时必然已经被卷到那完全不见光的树楚里!
楚秋夏惊了片刻,翻身爬起来,玩命地发足狂奔。可是他的身体愈发沉重,就连站立都渐渐困难了。
他眼前开始有金星闪烁,笔直的大马路模糊起来,扭曲地起起伏伏;路灯齐齐闪烁,照得世界光怪陆离。
道路两边的绿化变成密楚,深不见底,犹如凶兽张开的巨口,看上去就令人生出由衷的不安。
最为恐怖的,则是路边的树,不知是风动还是树枝长出了意识,竟然摇曳着向人伸来,要把人拖入无间深渊!
楚秋夏玩命地摆动着双腿,身上沉重他便脱去外套,扔掉了身上的一切对象;眼前看不清,他就闭着眼睛跑,反正路是直的。
他张大嘴喘息,喘着喘着,就如海水灌入口腔一样,传来阵阵窒息感。
这感觉并不陌生,楚秋夏此前在直觉的回溯里感觉到过,那是董存棋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
正因为熟悉,他不由得想:难道我快要死了?
有了这样的念头,楚秋夏的挣扎在瞬间土崩瓦解,他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力气,径直倒在地上。
脸颊摩擦到柏油马路,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痛,只觉得自己终于能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能有片刻的喘息之机会了。
趴在地上,楚秋夏积蓄起来了一点点力气,睁开眼睛。他看着树枝从四面八方伸出爪牙,朝他飞速延展下一刻就要把他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