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叹气:谁能不犯点错误啊,归根到底还是西门太轴!
他前脚还在劝三爷说三爷嘴硬,后脚这就又怨起西门了。黄春越发听得一头雾水。
黄春!三爷的声音从书房传来,黄春连忙进去。
三爷正夹着雪茄满屋找火柴,火柴就在桌子上他看不到。
黄春掏出火上去给三爷点燃,三爷吸了一口雪茄,似乎冷静了一点,吩咐道:从现在起,盯紧西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黄春应下,静了数秒后,禁不住出声:三爷,起初我以为您对西门小姐只是不甘心或者心血来潮,但这些日子看下来,您对她分明情根深种,您为西门小姐做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该感动了,可偏偏她还是心如磐石,我不明白,当年你们到底发生过什么?刚才海东说的心结是怎么回事啊?
三爷抽着烟沉默着,过了许久,他长长地吐出烟雾,落寞地看向了窗外。
第章一九三九
长江、嘉陵江从重庆穿城而过,江边悬崖上,挨挨挤挤地建着木质的吊脚楼,大水漫上来的时候,木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咬牙坚持着不被大水冲垮。
方丞凌晨三点半醒来,怀里的音音正睡的结实,他亲了亲她,小心翼翼地拿开她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臂,然后穿衣下床。照例在床头放了一张龙飞凤舞的便笺:今到歌乐山,午夜赶回,音早睡,勿苦等。
五点钟的长途班车,临走前给音音准备好早饭,否则她总是省掉这顿。
清煮一枚荷包蛋扣在瓷碗里;小棵的青菜洗净、葱花切碎,盛在另一只瓷碗中;然后和面、擀面、切面条,一根根切得很细,放在案板上撒薄薄一层面粉防止粘连。音音醒来后煮一下就好。
一切安排妥当,他洗把手上楼去取外套,怕吵醒音音,拿了外套打算出去再穿,然而音音睡梦中嘤咛一声:方丞。
他一顿,放下外套走过去,温存地抚摸道:怎么了?
音音在黑暗中握住他的一根手指,睡意沙哑地说:我梦见在生孩子,会不会这次怀上了?
他俩一直避免怀孕,体外排精是唯一的办法,但音音月事不准,有时半月来一次,有时三月来一次,因此他们还是隔三差五担心这件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不用担心。他吻了吻她的额,说:万一有了也很亲。
话虽如此说,但兵荒马乱的年月,生孩子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人类苦就苦在很多事情自己做不了主,连生孩子都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