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他不娶文兰小姐是事实,但他若是用这个借口无限期地拖延下去,西门哪里经得起,头顶悬剑的她恨不能在一礼拜后金家搬走的当天就拿到东西。
方丞,如果我现在答允,你不会觉得武断吗?
不会,越快越好。
西门心下一动,来了一句更大胆的试探:方丞,你不高兴我拿契约书与你交涉,大可以昨天拒绝我,何必来回愚弄我这一遭。
方丞倏忽静了下来,这个女人,到了这种时候还再和他耍心机。
他暗自冷笑,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嘲弄道:昨天我没参透!
西门不懂,道:你是说你今天才猜到我要买金宅?
方丞答非所问:西门,我说过,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替你摆不平的,因为只有我,才会把你的事情当我自己的事情办,想你所想,急你所急。
他说的是掏心窝的话,但西门听完神色却极其复杂,因为另一个男人也是这样的,想她所想急她所急,默默付出不计回报,所以她绝不能不顾念他的安危。
她垂睫默默站了片刻,柔声道:方丞,你确定要跟我结婚?你不怕这分开的几年里我另有新欢?
不知道什么勇气驱使她说出这句的,简直就是踩着方丞的底线在试探。
方丞的面色如她所想地沉了下来,指端捏着一盒火柴不紧不慢地翻弄着,一下、两下空间里静得叫人心头发慌。
良久他才抬眼,淡淡说了句:这是第二次了!上次你说,从前你有多爱我,现在就有多爱他。这话我不信,我不相信会有那样一个人,换句可信的。
地痞混混才会明火执仗地对付情敌,而他这样的身份只会灭之于无形!西门如此不死心地试探他,无非是害怕他暗中动手,他怎会着她的道。
西门确实有点拿不准了,心想自己和戈亚民见面极少且非常谨慎,除了昨晚是个破绽之外,其他时间绝对没有被他的人撞见过,所以自己是否可以赌一把?
其实,我当时确实是胡诌的,我不愿你卷入漩涡,想用那种话激你离开。
她豁出去了,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拿到物证。
方丞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终于发自内心地展颜,声音温柔,说:我知道。
他伸过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识要抽回去,但忍住了,好在二人之间隔着桌面,不然他这样动情,可就不只是握住她的手这么简单了。
明天陪我回东城。他的语义含糊,但俩人从前的基础扎实,她故而一听就懂,道:回去干什么?
陪我那几个嫂子和弟妹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