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人,便将这一方天地化作炼狱的魔。
“确实如此。”
阴魔如一只翩然的红蝶,轻盈地落在尸山血海之上,“死魔出手,再无幸理。有时我甚至觉得,她杀的人也许比魔尊还要多,你觉得呢?”
“施主自重。”
大悲和尚虚虚抬起手来,拦住了那双即将挽上他脖颈的手臂。
“大和尚还是如此正经,当真无趣。”
阴魔笑盈盈地后退一步,涂了嫣红蔻丹的指尖轻轻点上自己的唇,桃花眼弯出妩媚的弧度。
“你说是不是,掌门大人?”
数柄长剑穿胸而过,硬生生被钉在“桐山派”三个字的牌匾上的老者胸腔中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在变乱开始前便已经被人钉在了这里,此时血几乎都要流干了,肺被开了不知道多少个大洞,每一次呼吸都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刮得听的人都觉得鼓膜生痛。
老者目眦欲裂地瞪着这三人,因为血流灌入肺腑,他每说一个字都十分艰难,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喷出带着血沫的诅咒来。
“邪魔外道!别以为攻下了桐山,便能毁我正道根基!”
他怒骂道,“老夫绝不会屈服于尔等奸佞之徒——此地之事,我早已尽数报给一山二阁,无论你们有什么阴谋,都决计不可能得逞!咳、咳!”
“阴谋?”
阴魔有趣似的挑起眉来,“我们有什么阴谋来着?还是说,近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有趣计划吗?”
烦恼魔又念了一句佛号,方摇了摇头:“贫僧的印象中,不曾有那等计划。但贫僧也不知道,尊上是否有此念头。”
“谁会做那么麻烦的事啊?”
一道不耐烦的男声响起,随之响起的,是一声颈骨折断的清脆嘎啦声。
桐山派的掌门怒睁着双目,带着满腹的不甘与怨恨,就这样咽了气。来人收回拧断了他脖子的手,顺手在他衣摆上擦了擦。
“真是,老人的脖子扭起来一点手感都没有……啊,我忘了。”
红衣的男子转过脸来,姣好的面容上勾起一丝恶质的笑来。
“下手太快忘记问你了。”
他掂了掂老者那颗无力垂下的头颅,“这个,你吃吗?”
“尊上说笑了。”
大悲和尚双手合十,肃容道,“不是自己亲手所杀的人,贫僧是绝不会吃的。”
“也是,我忘了你那些臭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