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几人闻到动静,因怕让人起疑便让李尚先躲在暗处,宋无溪、陈逍遥则是一同去喊人:
“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大事,二人不明说,只说是出大事,在二人把父老乡亲们陆陆续续召集到一块后回到寺庙却见火锅涛天。
女童站在庙外抱着死去得“哮天犬”抽泣,躲在暗处的李尚这是却笑得合不拢嘴,他望着火光挥舞着四肢不协调的手舞足蹈起来,仿佛自己瞳孔倒影的不是那熊熊烈火而是燃烧着、愈来愈烈的兴奋,一副着了魔的样子:
“遭报应了!他遭报应了!他把狗折磨成这样,那歹徒自然能悄无声息的偷摸进去。。。”
女童无暇顾及旁边神色癫狂的李尚,她看见有大人赶来指着里头,哭声断断续续:“姨姨伯伯们,请你们救、救救师父。。。。。”
惊慌失措的众人手忙脚乱起来,提着桶一趟又一趟的奔向镇头的井。
宋无溪的脸上也流露出焦急的神色,他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睛也变得焦急不安,他不断的眺望火光灼灼的庙宇里头,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陈逍遥也后知后觉,他也随着人群惊慌失措起来,不断来回踱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突然起火来,坏了坏了,大仙可是还在里头。”随后陈逍遥双手合十,闭目观想着念叨:“祖师爷们保佑大仙,祖师爷们保佑大仙。。。。。。”
从女童的口中,大家知晓了事物的来龙去脉,东方明月与李伙焕去茶房聊天,这时,在庙殿打扫的女童瞧见三个鬼鬼祟祟的歹徒进了庙,她便躲在神龛后头,她见三人分头行动似在找什么。
女童在心里祈祷着对方赶紧离开,不料,怕什么来什么,歹徒查得仔细,把她给找着了,那歹徒要拔刀行凶,东方明月从暗处出现抱着一茶壶直接往那脑门上一砸,声音很快引起其余歹徒的注意。
东方明月伤势严重,但面色依旧如常:“别怕,师父来了。。。”他轻轻抱起因害怕哭出声的女童踉跄着奔向庙外,他将女童放在地上,嘴唇发白、牙齿打颤,目光依旧是深邃的沉静,他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原,原来被刀刺中是这种感觉吗。。。”
“师父,您,您。。。”
“小丫头操什么心,你师父我啊可是活神仙呢,我巴不得他们再刺我几刀凑个整,咳咳,咳咳!”东方明月用哆嗦着的手捂着胸口,咳出几口血,勉强挤出一个笑,他伸手揉了揉女童的发:“丫头,你瞧瞧,我的预知成真喽~我要为大家挡灾了,哦,对,你的李伙焕师弟还在里头,我,我得。。。我得去把他救出来。”
“师父,我要跟您一块去!”
东方明月转身就要进庙宇,他见女童也要跟上反手将门一关,对于此刻的东方明月来说,说话是件极其艰难的事情,即便如此,他也故作轻巧道:
“丫头,你走吧,咳咳,咳!为、为师不要你喽,去找一个。。。一个比为师待你更好的人吧。”
女童在外头握着拳头,捶打着门:“师父!您别不要我,呜呜,我爹娘都不要我了,他们先前打算把我卖给拐子,是您接纳了我,师父,您、您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呜呜呜。。。”
庙内突然燃起大火,东方明月再也没出来。
躲在暗处的李尚目睹了这一切,他庆幸于东方明月这个招摇撞骗的神棍终于死了,他上前将女童拉走:“女娃娃,这里危险,你别管你那便宜师父了,他之前都是在虐待你嘞!”
“李伯伯,您胡说,师父不是那样的人,教书先生们曾经说过‘灾难无情人有情,患难时刻见真情’,师父是好人,呜呜呜。。。是师父让我吃饱饭,是师父带我去城里见世面,是师父给了我一个家。”女童甩开李尚的手,跺起脚争辩道。
“哎呦,女娃娃,你身上这可是一身的伤啊。。。”
女童用袖子倔强的擦了擦眼泪,口中念念有词:“师父只是爱人的方式不同而已。”
李尚怔愣片刻,平常这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童,这会儿竟然争辩得厉害,李尚气急往女童脸上直直扇了一巴掌:
“你真是不懂事!你爹娘要是晓得你是这个想法后他们会有多么伤心?女孩子的清白有多么重要你晓得么?长大以后你也不怕嫁不出人家?”
女童捂着红肿的脸颊,哭得更凶了:
“我爹娘早就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