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长寿望向那道士离去的方向,犹豫不定:“这、这。。。先不说咱们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那青年虽然是失魂,但是失魂的原因并无一个,咱们这会想帮忙也没用,那道士已经把人带走了,要做法事儿,一没生辰八字,二人不在跟前的,实在是难办。”
宋无溪也在旁轻轻了点了点头:“言道医说得是,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太好。”
“那道士住的地方应该就在这个小镇,现在这会儿,他估计是把人带去庙里了。”陈逍遥随处一坐,手托着下巴,指尖轻轻敲打着脸颊作思考状,回忆起先前众人的对话,随后对李尚说道:“你若是不放心大可带咱们跟上去瞧瞧。”
“我虽晓得庙在何处,但那江湖骗子因旧事记恨上我了,定不会让我靠近,”李尚为难摇了摇,面部肌肉紧绷,眉头紧锁,目中神情透露出费力与无奈:“先前那被带走的小伙子是我很重要的人,之前对我有恩,我真不能背良心对他现在这个情况置之不理。。。”
李尚向三人把情况道明:
“几年前,镇长家里发生一件怪事儿,一到半夜就听见自家院子里头传来瘆人的哭嚎声,看见黑影飘荡,门也在半夜晃动不止,后头觉得是撞了邪祟,几日后碰巧来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叫东方明月,自称‘乾为天’。
东方明月来时牵了一条狗,那狗长得属实稀奇,俩只眼睛一金一蓝,估计是得了什么怪病,他却说这是哮天犬转世,可以看到脏东西,但那狗狗嘴上挂着口水,看着瘦骨嶙峋,骨头都要从皮肤中突出来嘞,也不晓得靠不靠得住。
镇长将信将疑,召来众人来看他作法,这时要是脸皮薄一点、没本事的骗子可真就会跑,但他脸皮比猪皮还厚,提着桃木剑牵着狗在院子里装模作样的走了几圈,念叨着晦涩难懂的咒语,走到柴房门口时,狗停下烦躁的叫唤了几声。
东方明月以做法事天机不可泄露为由,独自牵狗进到里头,在一阵怪声后,东方明月提着沾血的桃木剑从里头走出来,谁都不晓得这血是从何而来的,不由为之一惊,那血会痕看倒是有几分像鬼的哭脸。
后面,镇长家再也没闹过鬼了,他确实是帮镇长解决了此事。
但是他来之后镇子就没了安宁,他推算出的事必然会发生,每次生事都或多或少与鬼神有关,他都会出来帮忙解决,后头有了威望,大伙称他为‘乾先生’、为他建庙、赠他粮食,他在收了为女娃娃作徒弟后,以不得扰他静修为由,让众人莫要在常日去庙里找他。
有一日,我赶集回来意外瞧见东方明月在庙里抓着一只胡乱挣扎的黑猫,他脚下旁边是一窝未睁眼的黑猫仔,他将一个黑猫仔直接丢进那‘哮天犬’的嘴里咯吱嚼巴,那只黑猫浑身炸毛,在旁的叫唤声竟与先前的哭嚎声一模一样。
我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东方明月定是先前偷摸着将猫仔藏在某处引来黑猫,这黑猫被他折磨得见人就跑,只得不断哀唤幼崽,此便成了镇长眼中那鬼魂。
后头将他训练得食黑猫的狗牵来,狗嗅到猫仔味道自然把他引去位置,他用猫仔的血沾上桃木剑,猫崽则是被后狼吞虎咽的残食殆尽,回想起之前每次生事他都会消失一段时间,这一切都对应上了,他就是个骗子。。。
我原本想此事就算了,毕竟咱们都是过日子了,他也没对人做什么伤天害理,直到我看见,他先前收作徒弟的那女娃娃赤身裸体的从庙内走出。。。
他可真是个畜牲啊!我将此事告诉众人,但那厮却妖言惑众以我亵渎神灵为由教唆众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揍了一顿,我躺在榻上奄奄一息,好几个月下不了地,好在有一位好心青年愿意照顾我。
几日前那年轻人突然出了事儿,从赌场被人抬出来就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在听到“乾为天”这三个字的时,三人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愕。宋无溪双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似乎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陈逍遥直挺挺的从地上站起身来,长呼了一口气后惊疑不定的望向言长寿:“言道医,您觉得这‘乾为天’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有人冒名顶替的吧,虽、虽然极道的人净是些缺德玩意儿,但这玩意也太缺德了。”
言长寿眼神深邃,面色凝重,示意宋无溪、陈逍遥到一边谈:“清道夫那边是宁可错杀可疑之人,也不可放过极道的漏网之鱼,这年轻人竟然敢说自己是‘乾为天’真是嫌自己命长。”
宋无溪真想现在立刻跑去找到那东方明月,他难以平复下下内心动荡不定,字句间受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推波助澜而颤抖不止:“要不。。。咱们先去瞧瞧?他敢自称‘乾为天’此中必然暗藏玄机,这里也不是什么偏僻的郊城,他即使真的是‘乾为天’也不好对咱们下手。”
“听老夫一句劝。。。”言长寿话说道一半,他似回忆起什么般无奈的轻叹几声,饱经风霜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极道不是咱们所想那边简单,咱们所得知的只是明面上的,先前桃源村的那仙姑她虽然自称‘山风蛊’但她看起来却并不像是极道,对极道痴狂的人也会自称卦象,真假不定。
也许众人对极道花数十年,甚至百年的追查而熟知的事,仅仅是极道想让大家知晓的此事的性质又是如何?当认为自己已经了解某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事物时,就已经受表象迷眼而陷入无形沼泽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