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羞没臊。”
目前看来,‘离为火’无心恋战,才如逃窜的鼠,但是逼得紧了会炸毛、应激着回头撕咬。
‘离为火’摇铃奔向门口,在摸到门把手的一刹那,他被裴催的箭矢射穿胸口、头颅与小腿。
‘离为火’嘴角因疼痛而扭曲着抽动了几下,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感,都像是在锯齿间摩擦。
‘离为火’感到身上的疼得如同一把肆意燃烧的烈火,又酸胀又酸爽。犹如持续不断地被打鼓,不断在神经上留下痕迹,无法逃脱的侵扰。如野马车裂之刑浩浩荡荡地践踏、撕裂他的身体,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离为火’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嘴角停止哆嗦,痛感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对身后放暗箭的裴催置之不理,直接拉开厚重的门。
‘离为火’疏忽了,他并未注意到门上不知何时刻下的迷阵符咒。从而导致,门打开后并未见着曙光,而是与室内一模一样的布置——“鬼打墙”。
裴催又拉弓射来一阵箭矢。‘离为火’只得又摇铃躲回暗处。
蓝雪萍惴惴不安的帮离为火把箭矢拔出时。
宋无溪满不在乎的一手把箭矢按了回去,蓝雪萍又拔出来,他又按回去。
一二来去,‘离为火’嘴角笑容一僵,阴脸色变了。
宋无溪用手轻轻揉了揉脸颊,吐起舌头,嘴角卦起挑衅、得意洋洋的笑,目光里是单纯盼‘离为火’去死的天真,也是毫不避讳的恶意。
蓝雪萍看不见宋无溪这副欠揍样,她只觉得宋无溪笑得不知所云,便像看傻子一样无奈的望着傻不愣登、咯咯笑着的宋无溪。
宋无溪自尊心受挫,开始偷玩起蓝雪萍的头发,他想在蓝雪萍发上偷偷摸摸打几个死结。
‘离为火’放下宋无溪与蓝雪萍,让他们靠在隐蔽的墙角,再三叮嘱莫要整出啥动静。他拔出箭矢后,握紧铜钱剑,于暗处步步逼近高台上的裴催。
凡事尽力而为,待‘离为火’来说最坏的结果无疑是同归于尽,但是待悲观、空架子的裴催来说不同,同归于尽是最好的结果。
空隙间,裴催摇了一卦——“山风蛊’,他点燃一柱符香后将符香滞留原地。
人存于世,接触事物,会诞生因果,即过去之因,必成现在之果。极道的身份便可通过因果摇卦知晓。
裴催一箭射熄灯,整间排场瞬间被暗黑笼罩,他可以凭借对场地的熟悉打出压制。
空气变得愈发的厚重、沉闷,黑暗带来无法言喻的恐惧,它像一团无形的阴影,将所有人紧紧地包裹在其中。这片黑暗里好像多出了什么。夜影中不请自来的形影,它们在帷幔的褶皱里,于的壁纸上舞动,再随时间消散。
天地浑然与漆黑的夜幕之中,楼外天上无星无月,有时飘洒一些无端的雨丝,黑影幢幢,或是浓云或是山影或是树阴,只有路面上的水洼与楼内倒映着窗外月光的血是亮的。
‘离为火’紧握着拳头,嘴唇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紧绷,显然是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但是他不敢把这般难以启齿的惧怕公之于众。他将降低视觉至盲,提升听觉去感知周围动静。
‘离为火’警惕的在万籁俱寂的黑暗中摸索,没走几步,地上传来湿漉漉的触感与水声,他可以依稀看清地上是先前那些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四溅,一片肝肠寸断的惨景。同时他自身的位置也因脚步声暴露无疑。
突然,‘离为火’听见身后传来微微呼啸风声与呼吸声,他毫不犹豫的拿铜钱剑斩向身后。
裴催的柴刀蓄力所带来的冲击力不小,‘离为火’稳住身形接下这一击。熠熠生辉的刀光剑影交织,碰撞在一起,溅出火花,每一次冲击都使剑身颤抖、让周围的尘土骤然飞舞。
在‘离为火’举起青铜铃,准备时停时,他身边的裴催突然退后又隐于黑暗中消失不见。怪异的是,他听不见裴催任何的脚步声,地上的尸体会让人行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