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两个月前,霍涔夜里回来,吃春药了似的,折腾一夜,天蒙蒙亮时他洗澡,换衣服走人。许听宁又困又累,根本没问他什么时候再回来。
那天她睡到下午才醒,坐在拧巴的床单上,看着他落下的领带发呆。黑色的领带,跟他人一样冷。
许听宁有那么一刻觉得霍涔是故意的——这领带昨晚是绑在她两只手腕上的,他故意落下,嘲讽她又一次无比配合地献身。
明知这人的德性,许听宁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她给霍涔打电话,紧张地扯着衣角,问他是不是专门为了她才回来的。
她打听过的,霍涔那天并没有工作行程。
电话那头的人嗤笑了一声,说:“许听宁,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有文件要取。”
结婚两年,霍涔总给她一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劲儿。
可这是她自找的,他不是善茬,她一早就知道。
最后许听宁狠狠掐住手心,故作轻松地给自己找台阶:“我刚开玩笑问的,你也别太认真。”
打那之后两人就没再通过话了。
霍涔的电话本就很难打通,经常是打过半天他才回过来,解释的理由永远是在忙,忙什么却从不说。
当然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耐着性子问她有什么事。
许听宁通常都没事——如果想他想疯了算个事的话。
“算了,张姐,这点小事就别烦他了。”
她不想让张姐知道,她连自己老公的电话都打不通,也是真不想为了这事联系霍涔。
就像高中他们班有个同学家里人生病,老师让全班同学给她捐钱一样,那位同学是真缺钱,可许听宁也看出来了,她也是真不想让大家给她捐。
一个人站在讲台上,低着头,红着脸,局促羞愧得不知该怎么面对大家的同情,以及把自己的困苦摊开在人面前的窘迫。
许听宁并不想让霍涔看见自己的窘迫。
再说鸡汤而已,想喝有什么难的。也就是她一月不小心崴了脚,加上有一点点低烧,才在床上躺了这么久。
朋友里就祁毛闲得慌,一通电话约好,他开车来接着一起到了城南的一家鸡汤老店。
那块儿特别不好停车,祁毛把车停在巷子外的路边,两人一起走着进去。
店不大,顾客很多,浓郁的鸡汤味搅和在空气里。
祁毛嫌弃地捏住鼻子:“真要喝这个?这不是坐月子才喝的吗?”
老板娘一脸你好没见识的表情,说:“又不是只有坐月子的能喝!”她看向许听宁,“怀孕的也能喝。”
祁毛愣了愣:“您看她干什么?该不会觉得她怀孕了吧?”
许听宁脸一红:“您误会了。”
床头抽屉拉开,就是霍涔买的计生用品,这方面的措施他从来都做的很好。
“没么……?”老板娘嘀咕了一下,“可能我看错了,不过你真挺像怀孕了的。”
祁毛笑得肩膀直抖:“许听宁同学,你是不是太懒了不出门,在家都待出孕样了?”
正好是暑假,脚伤加上写论文,她确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