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一只麦色大手忽地探过来,抓住了小玉瓶。
裴海棠惊讶地回头,却见朱少虞不知何时策马归来,腰身一弯,便轻轻松松取走了小玉瓶。
“少虞哥哥,你回来啦!”裴海棠非但没有被“抓奸”的自觉,反而仰起小脸望着他,上演了一脸轻松。
“嗯,海棠妹妹,夫君回来了。”朱少虞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摸摸她脑顶,徐徐笑开。
“夫君”两个字却咬得格外重,吐词也分外清晰。
说给谁听的,毋庸置疑。
朱清砚面皮倏然一紧。
三个人里,最尴尬,且唯一尴尬的,似乎只有多余的朱清砚。
而朱少虞显然没欣赏够太子殿下的尴尬,翻身下马,特意握着小玉瓶朝太子行礼致谢。
“多谢太子殿下赐药,臣弟定会督促内子一日三次地抹药。”
“内子”二字咬字格外重。
朱清砚的镇定勉强维持到坐上马车前,钻入马车后,他便立即咬住下唇,背靠马车壁双拳紧握。
太过分了,她明明是他的棠棠!
明明自幼就是!
用晚膳前,朱少虞在西次间沐浴。
裴海棠独自坐在东次间暖榻上,兴许是心理作用,白日她并未察觉膝盖不适,被太子送一回药,鬼使神差地就隐隐不对劲起来。
脱掉鞋,双腿像座拱桥搭在暖榻上,裴海棠轻轻挽起裤腿查看膝盖。
忽地,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裴海棠莫名一紧张,裤腿又滑落下去。
“是不是受伤了?”瞥见这一幕,洗完澡出来的朱少虞加快步子来到她身侧。
裴海棠摇摇头:“不知道。”
朱少虞:“被我吓得没瞧见?”
裴海棠微微撅嘴:“嗯,都怪你!”
头顶传来男人的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