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更是验证了两个人的猜测。
闻人政与姚家姑娘不知道在查什么,为闻人政招来了杀身之祸。
他之所以要认下自己没有犯过的罪名,就是想卡住朝廷官员不能随意斩杀要押解上京再审定罪这一条。
没干过的事情却认下了,一定要上京,那肯定是希望上京之后刑部再审,他再将案件和盘托出。
天子脚下,刑部官员想要一手遮天绝无可能,闻人政一定是认为他所查的一切,只有到了刑部才有可能被妥善处理,他身上的冤屈被沉冤昭雪,所以他认了,不要任何人为他翻供,目的就是上京去刑部。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计谋被识破,根本没能走到京城,没能将自己的冤屈带至刑部,便已经在路上惨死。
既然已经说起这姚家姑娘,倒也不用辛苦地满村子跑,伯景郁问巧娘,“这姚家姑娘的家住在哪里?”
“她家已经没人了,一家人全都死了。她从衙门回来就上吊了,留下一封书信指认闻人司户奸污她。接着她家里人便去了衙门报案,闻人司户闻讯而来直接被衙门的人给捆了,隔了几天他们一家几口就全都死了。”
伯景郁听他说起姚家姑娘家里的事情语气十分平静,问道:“就没有人觉得其中有问题吗?前脚姑娘刚上吊自杀,后脚家里人就都没了。”
巧娘:“或许是她给孩子下泻药的报应,又或许是她污蔑闻人司户的报应落在了自己家人的身上,反正不会是闻人司户干的。”
伯景郁:“你给我们指个地方,我们过去看看。”
巧娘:“都烧成焦炭了,还有啥好看的。”
庭渊道:“总该我们得去亲眼看一眼,证实一下你的话,要替闻人兄翻案,我们两家都得付出巨大的代价,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想替闻人兄翻案也翻不了啊。”
听庭渊这么说,巧娘便给他们指了地方:“出门向左,穿过两条街会看到一口井,往右手边走两个路口,有一棵挂满了红绳子的老槐树,顺着槐树往左边走,门前有一棵柿子树的就是他们家。”
伯景郁记住了,又问:“那这姚家人的尸首都埋在了哪里?”
巧娘觉得奇怪:“你们问这做什么?”
庭渊道:“总归要去找个人验尸,看看这姚家姑娘是否真的曾经被人奸污过。”
“可这人都死了大半年了……怕是早就成了一堆烂骨头。”巧娘觉得现在去找尸体怕是没什么用了。
伯景郁道:“我们要救闻人兄,自然要掌握切实的证据,什么证据都没有,便是我去了君上面前,那也救不回他,你到底是希望我们救他,还是希望我们不救他?”
“当然是救。”巧娘忙道,生怕伯景郁和庭渊反悔了。
伯景郁看着她,那意思是你还在等啥?
巧娘:“她的尸首应该是被埋在了坟场,他们家是外地迁移过来的,在本村没有祖坟,没有祖坟的统一埋在坟场。”
“坟场在哪里?”
巧娘:“出村往南走二里地,有个小山头就是坟场。”
伯景郁又问:“如今闻人兄被押解上京,你这里的粮食可还够用?”
巧娘道:“倒是还能吃到年底。”
“过了年怎么办?”
巧娘摇头,“或许那时候闻人司户就回来了吧。”
庭渊心说:他再也回不来了。
可面上他二人神色如常。
伯景郁道:“我会与工会的朋友说,让他们定时给你们送粮食,这些孩子该送书孰的就送书孰,还是要好生教育,免得将来走入歧路,我想闻人兄把他送到你这里,常来探望,也是希望这些孩子将来能与他一样参加科举高中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