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岁月里,用来怀念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太痛苦,我只是不希望你和我们一样痛苦。”
这种苦哥舒琎尧吃过,所以他不想伯景郁受苦。
伯景郁:“即便是如此,你还是会选择和舅母成婚,不是吗?”
哥舒琎尧道:“是,我仍旧会选择和她成婚,但我与你舅母,和你与庭渊是不同的。”
伯景郁不认同他的话,“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不同,我可以理解你不想让我吃苦的心,可你怎知不是甲之□□乙之蜜糖,我已经喜欢上他了,你现在让我不要喜欢他,你觉得我能够做到吗?时间无法回流到他与我出居安城那天,无论重来多少遍,我与他相处还是会被他吸引,我还是会喜欢他。”
“舅父,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吗?我认清自己的心意却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住进了他的心里,这对我来说已经很残忍,我能看见他,但我得不到,我说服自己默默喜欢他陪他走完在这世间最后一程,我只有这么点要求,这很过分吗?”
当然不过分。
哥舒琎尧深知这一点。
可他不能让伯景郁在庭渊身上越陷越深。
伯景郁和他所说的一切,他都清楚,也能理解,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伯景郁往火坑里跳。
他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仅是几年的暗恋,不足以支撑他走完后半辈子没有庭渊的日子。
哥舒琎尧没有再说什么。
伯景郁也没再说什么。
他们之间的气氛凝固住了。
这么多年,伯景郁第一次与他争吵,不愿意听他的话。
哥舒琎尧并不生气,他只是不希望伯景郁余生过得艰难。
无法从伯景郁这里下手,哥舒琎尧只能从庭渊那头下手。
要从根源上阻断伯景郁的心思,只能是庭渊挥刀斩断伯景郁对他的情丝。
庭渊着凉身体好转后,哥舒琎尧借由带庭渊出去转转,与庭渊一起离开官驿。
二人乘坐马车,去了城内一座寺庙上香祈福。
不同往日,今日庭渊能明显感受到哥舒琎尧与他有话说。
上香祈福后,两人往寺庙后院走,后院花园人少,多数收留的都是些清贫学子和无家可归的孩子。
学子们借宿寺庙,教无家可归的孩子读书识字来换取免费住宿,而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则要替寺庙打扫后院的卫生,以换取留在寺庙。
哥舒琎尧与庭渊坐在一棵桂花树下。
这棵桂花树得有上百年的历史,粗壮无比,桂花的颜色还不是常见的黄色和橘色,而是鲜艳的红色。
桂花树上系了许多红绸祈愿。
树下香气迷人,让人沉醉其中。
庭渊深吸了一口香气,将桌上的桂花扫落在手上,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将这些桂花全都装进自己的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