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巧了,那道士还真姓袁,窦容与随即也笑了起来,既是因为一人而蹉跎了半生,真是太可笑了。
道法自然,李善微微轻笑,若不是此番见了阿娘,她亦没有这般洒脱,也是因为重遇阿娘,她于人生又有一番见解。
窦容与讶异的问道,公主崇道?
若得心安,管他是佛是道,阿娘崇佛,姑姑崇道,但并不影响她二人爱了二十余年,若没有那支撑,又如何可以在二十年后重逢?
公主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智慧,窦容与由衷的赞叹道,像是得了知己般。
外头的雨越发大了,两人回到避雨亭,眼眸触及便是相视一笑。
李善垂眸轻轻摇头,也是如今可以这般释然的说,若跳脱不出来,便也会将自己困死。
这雨像是一发不可收拾愈发大了,窦容与心中惦记着三郎的病,便与之道别,迎着风雨往太极殿走去。
十五被带沐浴,卧房内便只剩李淳
与宋槿阑,原本精力都放在奏折上,慢慢的,眼眸便瞟向了宋槿阑的脸颊。
昨天夜里送完十五,宋槿阑便回了清宁宫,她想解释些什么,可话到唇边又不知怎么开口。
累了?宋槿阑本是在研墨,见她望向自己,便转头问道。
李淳点点头,将笔放置在一侧,犹豫了良久,终是握住了宋槿阑的手,槿阑。
嗯,宋槿阑望向她,眼里带着些迟疑。
你可后悔?昨天你我言语里带着轻颤,李淳紧抿唇,微垂着头。
宋槿阑怔了一会,微微叹息一声,没有后悔,只是害怕。
为何?李淳挪到宋槿阑身侧,紧张的问道。
外头的风声迎着细雨时大时小的敲击着窗沿,宋槿阑俯身靠在三郎肩膀,心忽的安宁些,我也不知,便是心底总会这般。
唇轻轻落在宋槿阑的额间,李淳深深吸了口气,将宋槿阑紧紧圈住,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侧,你和十五我会拼劲全力守护!
手掌抚上三郎的脸颊,宋槿阑眼眸有些酸涩,三郎。
圣人,皇后,赵国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