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玲珑仙子和观主来说,他们拥有现在。
他们可以随时出手斩断季长顺的未来。
只是观主并不想那么做。
“师姐,季长顺只是口不出逊,罪不至死。”
玲珑仙子声音转冷:“屠戮同门,刺杀我儿。口出不逊,以下犯上。你告诉我,他罪不至死?”
观主无言以对。
季长顺干的这些事,确实都是死罪。
观主在其他人面前洗的动,是因为观主比其他人强,不是因为观主口才好。
而玲珑仙子比观主的实力更强。
所以在玲珑仙子面前,观主洗不动。
观主只能道:“请师姐从轻发落,季长顺没有师姐您这样的靠山,一切都要靠自己,所以挣扎求存之下,手段过于简单粗暴,也不全是他的错。”
“你对他印象很好?”玲珑仙子有些奇怪。
观主并不否认:“是。”
谁不喜欢季长顺这样天赋超群,说话超好听又能帮自己办事的自己人呢?
除了惹事的时候太大胆了一些,季长顺在观主眼里简直完美。
玲珑仙子若有所思:“你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的伱和他一样,出身寒微,抓住一切向上爬的机会,被那些世家子弟打压,又明里暗里阴了回去。你自己淋过雨,所以想给他打一把伞。”
观主的眼神瞬间变的有些复杂。
也只有在玲珑仙子面前,他的情绪波动才会如此剧烈。
因为他知道在玲珑仙子面前装也没用。
不如直抒胸臆,真心换真心。
“师姐,当初是你帮我打了伞,我才有了今天。现在,我想帮他打一把伞。玄都观的未来在年轻人手中,但绝不在白冠霖这样空有家世却无手段的废物世家子弟手中。尽管他是您的孩子,但我不得不说,季长顺真的甩他十条街。师姐你当初帮我,一切出自公心。今日我帮季长顺,同样是为了玄都观,请师姐明鉴!”
玲珑仙子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第一,季长顺杀戮同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第二,我虽不喜白家,但我确实欠白家大因果。更何况被刺杀栽赃的是我儿,我不能坐视不理。
“第三,你为季长顺陈情,有理有据。虽有偏帮季长顺,但霖儿背后同样有白家全力支持,被如此单方面羞辱,是他技不如人。季长顺能得玄黄功德塔承认,无论背后有何原因,也是他自己的本事。
“我有怜子之情,也有宗门之责。出于怜子之情,我想杀掉季长顺。出于为宗门考虑,我认为季长顺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他日若不陨落,必成玄都栋梁。
“既如此,让季长顺下山去修功德吧。我不会出关,也不会阻止白家去报复他。乱世出枭雄,能不能活着回来,看他自己的手段和造化!”
观主心悦诚服:“师姐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