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简坐在素舆上,手中搓着药丸:“他俩从前可是一言不合便要打起来的。”
“这个我要给姐姐的。”夏惊秋后退了几步,抓起地上的尘土撒向许一旬。
“姐姐,哪来的姐姐?”许一旬正奇怪,便看见夏惊秋护着两枚鸡蛋跑到了娄简面前。
他吸了吸鼻子,把鸡蛋放在胸口擦了两下:“阿娘说,生病了要吃鸡蛋,才能好得快。”他一脸认真,等着娄简回应自己。
“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你,倒也没见着你惦记我。”许一旬眼疾手快,抢来那两枚鸡蛋。
夏惊秋急得蹿上前:“还给我,还给我!”
就不!”许一旬抬起手,故意惹得夏惊秋争抢,见他抢不着又着急的模样,许一旬又朝着他扮了个鬼脸,“你来抓我呀!”
惊秋跺脚道:“我要叫阿耶打你屁股。”
“呸,就会告状的胆小鬼。没人要和胆小鬼玩。”一时间竟分不清二人谁才是“孩子”。
见自己斗不过许一旬,夏惊秋抽了几下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阿耶,阿娘,黑皮小子欺负我!”他踹了两下腿,重复道,“黑皮小子欺负我。”
“谁是黑皮!”
“好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你和他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娄简挪着素舆上前,摊开手掌,“还给他得了。”
“你就宠着他吧。”
夏惊秋一有人替自己说话,立刻止住了哭腔,从地上站了起来,抢过那两个鸡蛋,躲到了娄简身后。
“哟,我看着小子是莲藕托生,八百个心眼子都长他身上了。”东方曼调侃道。
“鸡蛋都脏了,你赔我!”夏惊秋撅着嘴道。
“这鸡蛋还是我煮的呢。”许一旬不服。
“蛋是我捡的。”
“火是我生的。”
“锅是我洗的!蛋也是我洗的!”夏惊秋手脚并用,比划着道。
许一旬卷起袖子:“我看你就是欠打。”
夏惊秋咧开嘴便要哭。娄简安慰道:“脏了洗洗便是。”
“你t陪我去。”见娄简不应,他撒泼道,“你陪我去洗,你陪我去嘛。”夏惊秋拽着娄简的衣角来回晃动。
“粘人精。”许一旬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夏小郎君眼下不过是六七岁的神志,你与他置气也是无用。”东方曼扔给许一旬一把草药,“搭把手,我这可不养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