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在此之前,咱们还得找一样东西。”
娄简示意许一旬附耳过来,她小声嘱咐了几句:“切记,吓唬吓唬人就得了,可别整惹出祸事来。”
许一旬拍了拍胸脯:“我老许办事,你放心。”说着,他连跨几步,翻身一跃上了树梢,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你让他干什么去?”夏惊秋看着许一旬消失的方向问,“可不许胡来。”
娄简指着窗棂上晃动的影子问:“你不觉得哪里奇怪吗?”话音刚落,府中便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走水啦!走水啦!”仔细听去,是许一旬的公鸭嗓门。
“你让他放火?!”
“放心吧,夏主簿,我又不是匪徒。”娄简揉了揉鼻子,“让许一旬吓唬吓唬人就行。”
只见远处屋门大开,宋霜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没走几步,宋霜越跑越顺,最后直接拿着拐杖慌乱逃命去。
夏惊秋脊背发凉,身上的肌肤一寸一寸地起了鸡皮疙瘩:“他没摔伤腿?”他想起放在映在窗棂上,正在踱步的人影,“对啊,那影子也不像是瘸子啊。”
“夏小郎君,破案呢,还是要认真仔细一点,线索可不会自己长着脚走到你面前。”娄简眉眼弯弯,扬起嘴角,“这次,就不收你学费了。”
二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看着宋霜狼狈的背影,夏惊秋叹了口气:“你这脑瓜,考进大理寺绝对是绰绰有余,要不我帮你举荐举荐?”
夏惊秋一回头,娄简又没了人影。
不远处,她正蹲在一处花圃旁,眉头紧锁。夏惊秋上前,取来火折子,只见花圃之中黄土松软,像是刚刚被人翻新不久。
娄简接过火折子,围着花圃绕了一圈,她忽然在两块青石板砖前停了下来。娄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用火折子烧焦了底部,取走木塞,用衣料包裹着瓶底,将瓶中的浓醋洒了下去。
褐色的液体顺着肉眼无法察觉的坡度下涌,没一会儿便淌进了缝隙之中。娄简举过火折子,石板之下,红色的斑驳赫然分明。
“这里,有血迹。”娄简心中一沉,“楚思思有可能是在这里遇袭的。”
“你的意思是……她在这里遇袭,死后又被搬到了县郊庄子。”
“对。”娄简缓缓起身,双眸凝神,“还有一点,我终于想明白了,楚思思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李云舟,她爱的人一直是宋霜。这就是为何宋霜会主动掺和进放火、弃尸之事中,也是我们为何死活拿不到验书的原因。”
“你确定?”
“万无一失。你可有法子明日将宋霜带到公堂上。”娄简脸上难得有这么认真的神情。
“自然。”夏惊秋双手抱胸,“我那把剑可是天子御赐,小时候陛下赠我与公主殿下的,见此物如见陛下,没有人敢抗旨。”
娄简点了点头:“不错,还有点用。”她将手中瓷瓶交给夏惊秋,“你用我的法子,让千目阁的人去县郊庄子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