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向微笑:“尊使客气了。尊使周游列国,想来对各国泮学都熟悉。近来向在为新泮宫择址,不知尊使可有闲暇,愿意帮向一同参详?”
俞嬴看他一眼,笑道:“俞嬴敬从命。”
田向道谢。
两车往临淄西门行去。临淄西门又称稷门,蓟门外有全临淄最好的风景,比如渑水沿岸,比如人人皆知的申池。
但即便这样的游览胜地,因天气热,又快到午时了,人也不算多。
田向和俞嬴下车,两人沿着申池旁林荫路溜达,侍从们落后一些跟随。
田向指着一片地方(),问俞嬴:尊使看?()_[((),此处修建泮宫如何?”
俞嬴赞叹:“甚佳!蓟门胜景,若得在此读书,定然心怀大畅。”
俞嬴问:“相邦此时修建新泮宫,莫非与招纳贤士有关?”
“然。”田向道,“若得贤者来,设坛讲学总需要地方。现有的泮宫太过浅窄破旧,与诸官署挤在一起,也无从扩建,倒不如新择一处重新修建更好。”
俞嬴点头笑道:“‘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此处有渑水有申池,不远处又有稷山,想来不管是仁者,还是智者,对此都会满意。相邦真是有心了。”
田向微笑称谢。
“不知道如今可有什么大贤前来?招贤纳士之事进行得如何了?”随即俞嬴做失言状,笑道,“俞嬴外臣,不该打听齐国国政,相邦不必答我。”
田向微笑:“无妨,事情略有一点小麻烦,也暂时还没有什么大贤到来。”
俞嬴“哦”一声,点点头。
田向却没有顺着她给的话头,按照原想的,说起冯德的事。以她之能,以她之智,这种没什么确凿实据的事,太容易敷衍过去了。
看着面前清凌凌的池水,水上接天碧荷,偶尔飞起的鹭鸟,感受着拂面清风带来夏日难得的凉气,田向突然犯起了懒,不想说什么扫兴话,也不想跟她斗心机,就想这么走一走。
或许也不是一时犯懒,从约她前来那一刻,便是此心,只不过硬跟自己说想问冯德之事。田向淡淡地笑了一下。
田向不说话,慢慢往前走,俞嬴在旁相陪。
一边走,俞嬴一边在心里腹诽,这个天穿着礼服在这里瞎溜达,莫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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