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一阵沉默,半晌,女人道:“沈老村长,我可就请您一个人进来啊。”
沈平山:“成。”
两分钟后,张家大门开出一条缝。
沈平山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结果。
岑眠没有想到,周巧父母所谓的解决办法,竟然是这样的方式,让加害者对自己的女儿负责。
看热闹的旁人在交头接耳。
“这张家,咋还看不上周家了?我瞧着周家那个小女儿,长得挺周正呐。”
“那有啥用,周家穷得叮咣响,两兄弟到现在还住在一起,没钱盖新屋,真要把女儿嫁到张家,一家子可不成了吸血虫。”
“……”岑眠越听心里越堵。
她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周巧的身影。
在张家闹的那么一出,却与最直接的受害者无关。
岑眠往周巧家走,周巧家里没人,静悄悄的,大门敞开,里面是碎了一地的碗碟,没人收拾。
白粥在地上凝固,聚集了密密的蚂蚁。
岑眠在周家后头一处偏僻的田野里,找到了周巧。
周巧坐在草坡上,两眼空洞,直直地盯着天空发呆。
岑眠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了,她默默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感觉到有人来,周巧浑身颤抖了一下,像是一种身体上的条件反射,对于旁人靠近,报以习惯性的戒备。
她偏过头,看见是岑眠,眼神里的警惕才敛去,也不说话,转过头,继续看天空。
岑眠原本以为见到周巧,她能说一些安慰她的话,可此时,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周巧,没办法感同身受。作为一个旁观者,更没立场,去说一些轻描淡写的安慰。
难道她说一句别难过,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就真的会变好吗?
许久的沉默。
岑眠想起周家宅子里的狼藉,早饭摔了一地。
她从口袋里摸出鸡蛋,递到周巧面前,“吃吗?”
周巧垂眸,看着她掌心里那颗鸡蛋,半晌,点了点头。
剥鸡蛋的时候,周巧闻到鸡蛋的味道,干呕了两下。
她盯着鸡蛋,蛋白光滑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