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霆默了默,察觉她并没有开门的意思,只好说:“是我?。”
语声清凉,带着夜雨的气息。
房内的脚步朝门口走近了些,却还是没有开门,试探地问:“王爷?”
贺长霆“嗯”了声。已经入夜,哪个?男子敢明目张胆来?叩她的门?
“有事么??”房内人问,仍没有开门。
贺长霆道:“下雨了。”开门让他进去。
屋檐虽能遮住一部分雨,但这雨带风,是斜的,细雨如丝,在?往他身上扑。
“唔……我?已经睡下了,王爷若有事,明日再说吧?”段简璧已经换了寝衣,不?想再换衣裳。
贺长霆耳力?极好,单凭声音便能判断她此?刻的距离和位置,她应该坐在?外间的高榻上,眼睁睁看着他站在?门外。
时辰还早,她果真睡下了么??
是不?想见他吧,因为今日勇武侯夫人的话,她想起了当初嫁他时受的委屈。
她确实应该怨他。
贺长霆在?门口站了会儿,对来?送热茶的碧蕊挥挥手,示意她不?必再来?伺候。
碧蕊虽好奇王爷这么?大?一会儿了竟还在?门外站着,却也不?敢有所表露,忙退了下去。
贺长霆拿起伞,转身欲走,细密的雨打在?脸上,除了冰凉,没有别的感觉。
不?知为何,这种凉凉的触感,很像她,细密温柔。
贺长霆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房外除了雨声,很久没有动静,段简璧以为晋王走了,下榻趿着鞋,欲回内寝去睡,却听房门外突然递来?一句话。
声音有些沉,浸着夜雨的清寒。
“当初娶你,我?多有错处。”
段简璧僵在?原地,以为自己神思恍惚,听错了。
这句话之?后,门外很久没有动静,段简璧想,果然是自己听错了,方抬脚迈了一步,又听外头声音再次响起,概是离得近了些,递进来?时不?似之?前?那句清凉,反带了些低低的温度。
“我?想补偿你。”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像成熟的、饱满的、压弯了枝头的谷穗儿。
段简璧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不?管是他认错,还是他说要?补偿,她没有一丁点触动。
她不?知晋王今夜为何突然生出?这些感慨,但她不?想继续这场谈话了,反正她很快要?走了,不?想因为那些过去再与晋王生怨。
段简璧抬脚又迈一步,听房外声音随着她脚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