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兰教了雁寒川两年半,他不同于别的处于躁动期的学生,总是安安静静坐在角落,认真的听课记笔记写作业,只有每次考试成绩出来了,班上的同学才会想起班里还有这么个人。
存在感那么弱的一个人,却以这么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雁寒川的那句他会来陪我的在白依兰的脑海里回旋,心里有种很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帮我拿下手机,我晕了多久?
半个小时。贺晨将手机递到白依兰手里。
白依兰接过手机,颤抖地翻找着唐西茂妈妈的号码,无力的手指甚至按不动按键。
她将手机递给贺晨,晨哥,你帮我找唐西茂妈妈的号码,我心里好慌,总觉得要出事。
当初就是考虑到两个学生家里的状况,贺晨才同意白依兰暂时不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家里,听到白依兰这么说,他也跟着急了起来,电话拨通后却没有人接。
给我。白依兰拿过手机再次拨通了号码。
三次过后,那边终于接通了,谁啊?
白依兰顾不上对方不耐烦的语气,说:我是白老师,唐西茂他现在在哪?
白老师?我不是给他请了半个月假吗?
杨女士,就在半个小时前白依兰想到雁寒川哽咽着说:雁寒川在学校跳楼自杀了,我担心唐西茂。
那泼妇仗着自己儿子优秀就有恃无恐的撒泼,呵杨曼的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嘲讽,楚老师你担心小崽子什么?难不成他会为了个男的殉情?
电话对面传来的麻将翻滚的声音,让白依兰很气愤,杨女士,那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连对生命最起码的敬畏都没有。
白老师,我可不是你的学生,你用不着来教育我。杨曼的语气很不屑。
白依兰深吸一口气,问:唐西茂现在在哪?
在家呢!
一个人吗?
不一个人难道还要我陪啊?
想到雁寒川说的唐西茂身上有伤,我等会过去看看他。
我现在没空,他被我反锁在家里了,你别费心思了。
白依兰听到对面搓麻将的声音,问:你为什么要把他锁家里?
他昨晚偷偷跑出去被我逮到了,我当妈的把他锁家里反省,难道还要经过白老师的同意?
白依兰揉揉眉头,不计较对方的冷嘲热讽,说:我现在过去需要二十分钟,麻烦杨女士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