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好像有点怕江渔。
江渔顺着小猫的背脊,淡淡问:“你是哪里人?”
唠家常?
扬天齐面露警惕:“我是c区的公民。”
“c区。”江渔嗤笑一声,“你是f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父亲可能早逝,母亲靠替人刷碗或者当服务员把你抚养成人。你很有出息,复读三年后考上c区学费上万的艺术伦理学院”
扬天齐瞪大眼睛,立刻打断:“胡说八道!我不是f区的人!”
“不是吗?”江渔未置可否,“f区以削器水晶养口,为上等区位提供足够的水晶供养无垢。这里的公民大多从小学习削器,水晶材料很沉,长期以往右手中指和尾指会留下凹凸痕迹。你的痕迹已经不太明显,但还是能看出来。”
扬天齐此前太过张扬,落座后也不甚低调,引来不少顾客竖耳偷听。听到江渔关于水晶的论调时,无不看向自己的手指。
果然如他所说,留下了两个凹下的痕迹,就像长期写字的人右手中指会留下厚厚的茧一样。
看完自己的,他们又去看扬天齐的——确实与他们的茧一致。
“原来是本地人啊,吓死我了,不知道以为领导视察呢。”有人低声跟同伴交流。
“我也吓死了,都不敢说话了。”
“真装逼”
扬天齐把这些话听在耳里,狠狠摁下凹凸的部位,强迫自己冷静:“就算我是f区的公民又如何,你凭什么断定我的原生家庭丑陋不堪!”
江渔有些惊讶:“丑陋不堪?”
扬天齐阴沉的望着他。
江渔:“你从来没谈论过父亲,要么父亲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要么根本不在世上。你念书期间有大额贷款,每月从f区筒子楼支付,筒子楼住户的工作无非就是那两样。”
扬天齐怒目而视:“你调查我!”
“你跟安程的故事人尽皆知。”江渔不冷不热道,“你读书时恨不得昭告天下,一个领资助的贫困生要跟安家独生女结婚了。”
扬天齐心中恼怒:“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你暴露我的隐私究竟想说什么?!”
江渔极快的笑了一下,淡淡道:“替我的朋友报个仇。”
扬天齐:??
“你明明靠母亲做服务员离开f区,现在却把这个职业贬得一文不值,为什么?”
“我”
“你明明享受f区的照拂,每月领着来自f区的贫困资助,现在却说f区的公民不配享有下午茶的权利,为什么?”
“不是”
“你说喜欢安程,却否定安程的一切,对她的咖啡厅品头论足,为什么?”
“我没有!”
扬天齐只觉得天灵嗡嗡作响,冷汗浸湿后背,自己又回到那个破旧、肮脏的小屋,受人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