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不买。”我将酒瓶压在桌上,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
文宿在夜色中淡然一笑,仿佛一切都是平常。
“丁主任,你是我见过最真诚的男人。”她稍稍坐直,手肘横在桌上,倾身看过来。
她倒不如说我是最不舍得花钱的男人。
我闭了闭眼,只觉得身上仅剩的遮羞布被她扯开。她的眼神,灼热如六月的烈阳,烧得我脸疼。
我就这样,失了男人的面子。
我第一次,觉得消费一个女人,有点贵。
我第一次,不舍得我的钱。
因为我是个顾家的男人,我的钱,要养孩子,要养苏情。
“你倒是与众不同,我还挺喜欢你的。”文宿抬手撩了一下额角落下的碎发,狐狸眼一转,风情万种。
我讷讷的盯着她那吃了一半口红的唇,口红底下唇,还是红色的。
她的唇色是红的,因为纹了色。
“丁主任,你喝挺多,建议你打个电话叫苏情来接你。”
她薄薄的唇瓣,在我眼前开开合合。
我想亲她一下。
不,我想睡她一晚。
“为什么跟了赵时?”我刨根究底。
文宿今天耐心挺好,撑着脑袋看我吃东西,“丁主任,你根本没打算帮我,不是吗?”
的确。
我回答:“并不是。”
“丁主任。”文宿一字一顿的喊我,“我可不是你过去玩过的那些蠢货。”
“你知道?”我心一惊。
她知道我有过很多女人,也知道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在她面前,是个透明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
这样的女人,很危险,我必须离她远一点。
所以,我们之间的天秤朝她倾斜。
那时,我就清楚的知道,她的那一头,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