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专业的技术,不敢乱教伊修,但这只灰灰鼠兔肚子开成这样,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
江言跟伊修要了比较细的骨针,生火,又烧了点热水。
他用骨针在火焰上稍微烫了几遍,把麻绳浸入热水中,又问:“有没有消炎的药草?”
伊修:“消炎?”
江言想起部落里还没有发炎这种说法,简单把发炎感染的症状陈述出来。
伊修道:“有。”
刚带回来的竹篓里,就放有消炎的药草。
江言道:“准备一下,等会儿给灰灰鼠兔抹一点。”
夏季伤口很容易发炎,只要处理妥当,伤口没有进一步感染的话,灰灰鼠兔还是有希望活下来的。
江言用其余热水泡了一遍手,做几次深呼吸,将麻线系至骨针一端,说道:“我要开始了。”
他下手还真镇定,对着双手沾染的血液没有丝毫慌乱。
缝好伤口,江言松了口气。
他吩咐:“找个东西将它的脖子罩起来,避免它往伤口旁边舔,过个七八日,恢复还算好的话就可以把线拆了。”
伊修打量灰灰鼠兔被缝合起来的肚皮,道:“我从未想过这样的办法。”
祭司反应很快,已经开始思考给兽人缝合伤口的事。
江言似乎看穿他的想法,说道:“可以给兽人缝,但必须十分当心。这只灰灰鼠兔要注意它的伤口,按时换药。”
江言从祭司这儿带走了驱虫的药草,回去之前,忽然返回,像根木头杵在原地,迟疑片刻。
伊修见他似乎有话想说,问:“怎么了?”
江言含糊不清地开口:“伊修,你这里有没有那种……做了可以减轻疼痛的药?”
他盯着地面,耳朵红得滴血。
伊修神色如常:“有,我去拿给你。”
江言:“……谢谢。”
拿到草药的他一刻都待不下去,浑身就像着了火。
带了药草匆匆离开,佩奇还在山洞等他。
江言将驱虫的药草弄成药汁仔细给佩奇涂上,倏地,听到阿尧站在底下喊他。
“言,行脚兽来咱们部落外头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江言想起上次哈米跟行脚兽换了会醉人的睡觉果,便穿好他自己做的木屐,跟阿尧赶去部落的入口处看看行脚兽带了什么东西过来。
(下)
行脚兽在外头摆着小摊子,浑身遍布着一层黑黝黝的绒毛,唯独眼睛很亮。
起初他们只是路过蛇族的地界,不敢逗留,毕竟蛇族在兽人的风评里那么暴力凶残,给他们一百个鼠鼠胆都不敢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