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从来源上分,有评书改的,有笑话改的,有民间故事改的。
但从观众心理的角度,很少有人做这种分析。
“相声的受众是市井,创造者的素材恰恰也来自市井,自己亲身经历的、家长里短听过的、书上写的野史传闻、街头流传的笑话,甚至报纸上的新闻轶事,再经过艺术加工,最后变成了相声。
这样写出来的段子,没有隔阂感,老百姓熟悉,熟悉就喜欢听。因为它符合大众的审美需求,当时没人没说过黄段子吧?”
“哈哈哈!”
提这个都乐。
传统民俗曲艺,是涉黄的重灾区,因为老百姓爱听。比如大名鼎鼎的探清水河,那就是个黄曲儿:
“四更鼓儿忙,二人就上了牙床,上得那牙床宽,宽去我的衣裳,我两人,口对口就腮贴腮,六哥哥的舌尖儿,顶上了我的牙膛”
现在这段都删掉了。
而且最搞笑的是,动不动就说探清水河歌颂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此鲜花无人采,琵琶断弦无人弹,奴好比貂蝉思吕布,又好比阎婆惜坐楼想张三”
你们家用奸夫**歌颂爱情?
这就是给市井百姓逗乐的小黄曲儿,别整那么多扯淡的。
包括我们今天听到的所谓传统相声,都不知过了多少手了,能放出来的都是干净的。
姚远继续道:“再后来呢,到了人道洪流时期,旧相声不让说了,得说新相声,新相声什么内容?英雄小八路水车问题登山英雄赞,这叫歌颂型相声。
再到了改革开放,风气大开,思潮涌动,虎口遐想小偷公司巧立名目,这叫批判型相声。
但您看,甭管怎么折腾,这些成功的作品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顺应时代发展!”
咝!
老郭激灵一下子,仿佛被姚远用一根金手指戳了下脑门。
还是那句话,郭德纲拼了命想挤进主流相声圈,人家不要他,才不得不窝在小剧场。等后来成名了,把话反过来说:“我当初号召相声要回归剧场”
他这时候属于迷茫期,或者说,还没进入自己的创作状态。
德云社什么时候开始转运的?
是在2004年,当时有个出租车司机给广播电台打电话,说你们放的相声太老了,翻来覆去那么几段,我知道有个地方说新段子。
于是主持人就去了,给录了几段相声,在广播里放。
然后京城的一些媒体、文化人开始推荐,进一步增强影响力,再到06年春节,凤凰卫视给德云社弄了一期特别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