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倾裳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沈昭明不知妻子这是怎么了,似乎自己当初说的话仍是言犹在耳,也赖不了。
半晌才道:“可我们有孩子了。”
隋倾裳道:“在我们沙洲郡,有些渔民出海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不少女人都是自己带大孩子。”
沈昭明道:“所以你的意思,当我死了?”
隋倾裳心道:两郡相隔千里,如果分开,可能就是一生陌路,那可不就是当你死了。
便道:“也有渔民出海三月回来,自己妻子生急病而亡,或是妻子赶海遇涨潮没来得及退而亡的,你也可以当是我死了。”
沈昭明道:“好端端的,咒自己干嘛。”
隋倾裳道:“侯爷给倾裳一纸和离书吧。”
沈昭明道:“如果是想家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住一阵。”
隋倾裳道:“来去自由,是侯爷当初的承诺。”
沈昭明被逼得无路可走,只得道:“没写过不会写,我去书房查查书。”
然后起身,却是出了府,骑着马,不知不觉又走到蒋荷住处附近。
想着来了就去看看吧,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踌躇犹豫的事儿,突然间又觉得没什么。
蒋荷实在是惊讶到不知该说什么,沈昭明道:“遇上京兆尹的人,知道你这儿附近走水了,过来看看。”
蒋荷让冬枣上茶,道自己都安好,那火并未烧过来。
她百感交集的看着沈昭明,却发现对面这个人心不在焉。
沈昭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这儿,说着话,但心里想的全是隋倾裳,她说要和离,她那意思可以双方当丧偶?就从此不相见了?
沈昭明一边回答着蒋荷的话,告知是去过她哥哥的墓地,也见过她嫂子了,然后知道了住址。
一边心里因着隋倾裳七上八下地不踏实。
蒋荷不断开启话头,聊到过去的许许多多。回忆确实美好,有些事沈昭明想起来也笑了。
可回忆也总有聊完的时候,当蒋荷也无话可说的时候,便是相顾无言,只有沉默。
沈昭明起身告辞。
他走后,冬枣兴奋得不行:“小姐,怪不得你记了快一辈子。这也太好看了。
他挑眉那一笑,我感觉咱院里这棵树都颤了一下。
他都来看你了,肯定还是牵挂着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