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进去?”
程娇娘正看着门头上的牌匾***,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认得这个声音!
那晚在她耳边闷哼嘶吼的,就是这个声音!
程娇娘猛地转头,果然看见了那张,在她眼前咫尺处悬停过一整晚的脸。
恐怖的记忆立即在她身体里复苏,她脸色遽变,急急向后退去。
退了两步脚向后踢到大门的石槛,腿被拦住身体却仍在后仰,眼看就要往地上倒去。
谢淮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向前,长臂一把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脖颈,程娇娘倒在了他怀里。
她整个身体以一个大大的弧度后仰着,脖颈处整片的雪肤暴露在谢淮礼眼前,他莫名想起那晚,她受不住的时候,也是这样弓起腰,脖子高高地昂着。
又是那股熟悉的燥热,谢淮礼突然疑心,是不是他身边还有细作在他吃食里下药,怎地最近他总是这样心猿意马?
然而下一秒他就发现,程娇娘在他怀里发抖,像个孱弱可怜的幼猫儿。
再仔细看她的脸,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儿一样,显见是哭过了,此刻里面盛满了惊恐。
“怎么了?”他紧盯着她问道。
程娇娘哪里说得出话,她抖得像筛糠一样,虽然谢淮礼托着她,她却不敢把自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全身僵硬地顶在那里。
谢淮礼也发现了,无奈先把她扶了起来,“府里谁欺负你了?”
程娇娘咬着唇摇了摇头,垂下眼睫避开了他的视线。
见她不想说,谢淮礼也没有再问,“先进去吧。”
谢淮礼看她心神恍惚,天黑怕她再摔,伸手想去扶着,她却扭身避开了他的手,跟在了后面。
护卫崔颢还愣在原地,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侯爷刚才······冲过去抱住了那个女人?又伸手想去扶她?
这还是他那个被女人碰一下都恨不得把衣服烧了的侯爷吗?!
待他回过神跟上之后,又发现,侯爷在前头走得简直比乌龟爬还慢,这又是怎么了?
从拱门走到内院,往常他跟着侯爷不过三两步就跨到,今日竟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家侯爷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的耐性了?
走到垂花门,里头就是内院了,崔颢留在了门外,几人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