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那些闻名天下的美酒,足以甩这酒好几条街了!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朱标悄悄抬手指了指坐在一众硕儒名士最前列的老者,郑重开口道:“看那边,那位是当代衍圣公,孔希学先生。”
朱雄英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面容枯黄的白发老者,头扎儒巾,双目前视,须发飘逸,倘若不是因其面色枯黄,显得状态不佳,只怕就是一尊活脱脱的圣人,尽显至圣先师风范。
不过目光敏锐的朱雄英还是察觉到了老者浑浊的双眸之中,时不时迸射出的智慧光芒。
这位衍圣公,看似半截身体已经入土,活不了多久,实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货色啊!
“你再看右边这位先生,乃是翰林学士兼国子监祭酒宋讷先生,老成端谨,雷厉风行,深受父皇信重!”
朱标的声音传来,令朱雄英身体为之一振!
宋讷!
李老魔头进化版,杨某信弱化版,真正对学子严厉刻薄到了极致的狗贼人物!
其任国子监祭酒期间,也就是中央最高学府的校长,实施推行了极其苛刻甚至有些变态到残暴的治学方针,借此整顿国子监内学子娇奢安逸,骄横跋扈的不良风气!
这种“乱世用重典”的暴虐手段不但短时间内重塑了国子监学风,还有效保证了治学成效,最为关键的是这种做法令太祖爷十分满意!
也正因如此,宋讷深受太祖爷信重,即便被他逼死的国子监学子不在少数,却丝毫不能撼动其地位分毫!
为此不久之后,还有一位吏部尚书将会因此事搭上自己的性命!
朱雄英深吸了一口气,远远向其望去,只见三名须发皓白的老学究联袂而坐,尽皆满脸肃穆,横眉冷目,不苟言笑,腰背挺得笔直,不见丝毫情感。
似乎察觉到了朱雄英的目光,三人居中的老者陡然射来了一道冷漠锐利的目光,将朱雄英吓得一个激灵,急忙收回了目光。
你娘咧,太可怕了!
那个老东西肯定就是宋讷,旁边那二人则是其左膀右臂,国子监司业王嘉会、龚斅!
三个没有丝毫感情的机器,将国子监这个曾经魑魅横行之地改建成了全体麻木的学子监狱,为朝廷贡献了一个又一个麻木不仁的“杰出士子”,让他们奔赴大明各地为官为吏……
一想到这儿,朱雄英就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行,得想个办法整死他!
最不济至少得把他从国子监祭酒这个位置上拖下来,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学子会受到其残酷的迫害!
但这厮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地位稳固无比,深得太祖爷信重啊!
这个事情,有点难办!
“你再看左边这位乃是钱宰钱公,校书翰林兼五经博士,会稽大儒……”
“他右边这位是张美和张公,任翰林编修兼国子助教,清江名士……”
“这位是聂铉聂公,翰林院待制,清河硕儒……”
“那位是郑本郑公,四辅官之春官……”
“他身旁这位便是赵民望赵公,四辅官之夏官……”
为防朱雄英再闹出方才那样的笑话,爱子心切的朱标一直喋喋不休地给他介绍着一众硕儒名士的身份,听得朱雄英极其不耐烦。
他正思索着在大明开创美酒行业,以赚取暴利,哪有这闲工夫认识那些老东西?
就在朱某人快要忍不住冒火时,殿侧一方传来了宦官尖锐高亢的嘶喊声:“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