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本摔倒在地,他急忙上前扶起了前者,虚情假意地问道:“先生怎的跌倒了?身子可无事?”
“无妨……无妨!”
郑本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依旧还未从巨大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
朱雄英哪里会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急忙追问道:“先生,此诗乃是学生所作咏雪之诗,不知先生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对?”
杀人诛心!
先前你说我没见过雪景,做不出那首《咏梅》,现在我立马补上一首《咏雪》,顺带又咏了一次梅,你待如何?
郑本惊的面无人色,强行挣脱了朱雄英的爪子,竟连连后退了几步!
此子……竟然脱口成诗!
并且每一首都是难得的佳作,足以传扬天下!
这是何等妖孽至极的天赋!
直到此刻,郑本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夜招惹到了一个什么人物!
始终未曾开口的钱宰见郑本丑态百出,不由叹了口气,替他解围道:“此诗比之上一首,更胜一筹,实属传世佳作,长孙殿下诗才惊人,令人赞叹啊!”
此话一出,算是对此事一锤定音了。
众儒满脸骇然地望向了朱雄英,目光之中不乏嫉妒,不乏艳羡。
经此一役,这位长孙殿下的天才诗名将会天下传扬,实在是令人艳羡眼红啊!
而郑本这位曾经的硕儒名士,非但不会造就一段假话,反而会成为其名扬天下的陪衬,可悲,可叹!
爽了!
朱雄英在硕儒名士面前强装了一回十三,感到浑身舒坦,彬彬有礼地回答道:“先生过誉了,其实这两首诗并非是学生所作!”
朱雄英一句话,震懵了在场所有人。
思绪混乱的郑本闻言豁然抬头,先前心中的恐慌不安尽皆化为了狂喜,陡然喝道:“老夫就说,这等佳作定然不可能出自这黄……长孙殿下之口!”
众儒骚动,议论纷纷。
太祖爷脸上的笑容当场凝固,逐渐转而铁青,目光不善地看向郑本,恨不得扒了这厮的狗皮。
朱标惊怒交加,气得以手扶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暗自思索着补救措施。
李希颜更是呆立当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难以置信地望向了朱雄英。
聂铉若见气氛有些凝重,不得不再次开口缓和道:“无妨,长孙殿下胸怀坦荡,心口如一,这份心性属实难得,但不知这等佳作出自何人啊?”
“出自一位郑姓先生之口,学生不过是借用罢了!”
朱雄英不假思索地开口道,心中有些遗憾,却无所畏惧。
这一首《咏雪》,一首《咏梅》本就是扬州八怪郑板桥的传世佳作。
朱雄英本想借此装装十三,但一想起板桥先生坎坷一生,漂泊半载,一生不过几分真诚、几分幽默、几分酸辣,这才写出这等佳作,他就不忍窃取他人珠玉。
“咳咳,英儿,回去坐着!”
太祖爷轻咳了一声,缓解了现场的尴尬,惊醒了仍在感伤的朱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