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师傅。”谢易笑嘻嘻跪着向前。恳切问道:
“师傅,纸人可以变活。那活人,可不可以听话?”
张道长目光一转,瞬间明白他的想法。“当然可以。其中小孩,幼婴,老人最好操控。”
“为什么?”
“他们意识浅,意志薄弱,只要侵入意识最好操控。你小子憋一肚子坏水。我可警告你,玩这个容易丧命,折寿。你道行浅,没这能耐。好好活着干你的工作。”
“谢谢师傅指导。”谢易再次磕头。
“我警告你。你干什么我不管,别把我扯进去!”
“徒儿牢记师傅教导。”
“疼吗?”知了问。
“不疼。”愉悦摇头。
“不疼就不用了。”知了把药收进盒子里。村里看病不方便,平日里她都把药备着,有个跌打摔伤,也能救救急。
“知了,我们像认识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快忘记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知了躺下侧着脸看着他,问道:“我就愉悦。名字是你给的。”
“我确定从未见过你。”知了扔给他一个钱包。
“有时间你和莽子去街上给自己买几身衣服。”
他穿的,还是当初她给他买的旧花袄,皱巴巴套在身上。
“好。”愉悦笑着接过,再看她已冷着脸转过身去。
“谢谢。”知了轻声说。
“什么?”
“今天谢谢你。”被取笑而主动反击,需要勇气。
“嗯。”愉悦抿嘴浅笑,黑暗中他望着知了的背影。无数个瞬间,他就是林中的萤火虫追着他们跑。他钻进瓶子里,小孩提着灯。父母在路口呼唤。孩子扑进他们怀抱,瓶子碎了。萤火虫天女散花般钻进里。
打人很疼,被打很疼。阿豪说:痛觉就是让你知道自己还活着。死了就不痛了。一滴泪顺着眼角滴落在胸口。他的心是冰块,泪水淋湿了一个角。
知了说:这叫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