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被嫌弃,有点手足无措,只能目送他消失在楼梯拐角。
李飞光被阿坤引着往楼上走,正好与他打个照面,两人不算熟,只点了点头。
沈泉没动,盯着他上楼,眼神不善。
李飞光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伸手摸了下脖子,回头看了眼。
“你们家二少过年要吃人啊?”他跟阿坤相熟,打趣道。
阿坤尴尬不已:“李先生说笑了。”
“沈悬最近身体怎么样?()”借着上楼,李飞光又问道。
他是只老泥鳅,知道问沈悬没用,不如旁敲侧击来得真。
阿坤回答:还行。?()”
“哦。”李飞光得出结论,那就是不怎么样,“我带了些补品,一会叫人送进门。”
阿坤站在二楼小客厅门口:“李先生费心了,您请。”
外面落着雨,李飞光从不怕冷,穿着有些单薄,黑色高领针织衫,休闲西装,一双乐福鞋,像闯入仙境的巨人,空气都被扰动。
他总带着难以抗拒的气势,放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
沈悬坐在长沙发里,身边是土耳其蓝的靠枕,摆放的整整齐齐,像只坐在窝里端庄孔雀。
他看人时很宁静,平白无故就觉得舒服,虽然大病初愈,脸上血色不足,唇色都是淡的,但就是有一股运筹帷幄的大气。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二个新年,也有牵绊,也有不快,相对无言,感慨万千。
李飞光的眼神从未如此虔诚过,只要看一眼,就心满意足。
他这一生,是海啸里的船,绝地求生,在汪洋里一路漂泊。
直到遇见沈悬,如锚定入海,稳稳的、牢牢地拴住了他。
哪里都去不了,哪里也不想去……
“过来坐吧。”沈悬向旁边让让,在不长的沙发上,让出一块地方。
客厅不大,单人沙发体量单薄,委屈李飞光的体格。
他无意识的一个动作,让李飞光喜出望外,挑了个合适的距离,坐在他身边。
“正好想找你。”沈悬手指摁着茶几上的协议,滑到他面前。
李飞光有些意外,又有些失落,坐近点,不过是沈悬想让他看文件。
他心烦意乱地看着协议,是懒鱼港部分股权的转让协议,价格十分诱人。
“什么意思?”李飞光眉头紧蹙,能夹死苍蝇。
拼了半条命打下的江山,说送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