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根藤蔓死得不能再死了,倦天涯这才停了下来。
只见他脚下,一片狼藉不堪。
蓝色的汁液,像是打翻了的油漆一样四处蔓延,四处横飞。
其中有不少,还溅到了倦天涯的布衣上。
好几根折断的杆筋交织在一起,横七竖八地躺着。
一股莫名的恶臭随之弥漫开来。
那味道极其刺鼻,让人闻之欲呕。
若非倦天涯有过人的定力,恐怕早已被熏得晕头转向。
他不禁一怔,心中暗自诧异:“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动怒了,这根小小的藤蔓,竟然能够将我激怒到这般地步?”
他凝视着地上的狼藉,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见倦天涯冷静下来,腓腓一溜烟蹿出。
它瞬间沿着倦天涯的腿爬上了肩,敏捷得像一条泥鳅一样。
倦天涯有些落寞地转身,沿着石面走到一处水潭。
这是碗一般的水潭,清冽的河水。
借着月光,依稀可见水中是的一张脸。
虽然五官还算清秀,但已然苍老了许多。
他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额头和眼角都有一丝浅浅的皱纹。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疲惫和迷茫,仿佛经历了世间的万千沧桑。
头发隐隐有几根发白,杂乱无章地垂在后肩上。
脸颊消瘦,下巴上有着稀疏的胡须。
“这是……我?”
看着水中倒影,倦天涯忽地一怔。
水中的那人,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时光匆匆而过,不知不觉间已白了头,皱了纹,伤了神,失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