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在意小小调侃,混江湖的早就不要脸皮,打量着送上门的油光水滑肥羊,不,是珍稀贵客,脸上神色变得严肃,低声道:“老夫观你印堂发暗,命宫犯小人,近几日恐有血光之灾。”
徐源长听得如此熟悉的江湖套路言语,他不光是印堂发黑,连脸都要黑了。
忽悠,请接着忽悠。
“以道长您的本事,应当不缺银钱花销,何必如此戏耍咒我?”
再差劲的散修,也比普通人赚钱容易。
这般鼓唇弄舌,行江湖手段恐吓他,让他看轻三分。
他又不是没有社会阅历的真毛头小伙。
老者见徐源长要走开,忙追上两步:“小友,若要趋吉避凶,请听老夫一言。”
徐源长站定脚步,笑道:“你且说说,凶在何处,吉又在何方?”
老者拄着布幡竹竿,一手捋须,正待好生卖弄一番。
徐源长又补充一句:“您老卦金几何?我身无余财,若是价格合适,我便劳驾您算上一课?”
坚决堵死老江湖敲竹杠的任何机会。
老者竖起三根指头,也不说要传衣钵的浑话了,一回生二回熟嘛,都是江湖同道,不能狮子大开口,日后好相见。
“三枚铜钱?”
徐源长试探着说道。
这个价格很亲民,老头的卦摊怎么会没有生意?
老者的脸都黑了,破了个大防,没好气道:“化解不易,本小利薄,三十两银子,概不赊欠!”
谈钱的样子,顿时没了慈眉善目仙气儿。
徐源长愣了一下,怎么不去抢?紧着哈哈笑着离去,他不与老头置气纠缠不休,有声音传来:“囊中羞涩,只能请您吃一碗素面,还您上回的请客。”
老者转头看去,地面的卦摊白布上悄无声息多出三枚铜钱,下意识往自个袖袋摸去,摇头笑道:“在老夫面前耍戏法,确实有街头卖艺的天分,老夫没有看错人。”
城里的素面,比镇上贵一文,要四文钱,这不是寒碜他嘛。
继续坐回去,收起三枚铜子,晒着太阳,半眯缝眼睛打量着路过的烟火男女,寻找潜在目标客人。
奇了个大怪,他换做什么营生,怎么都门可罗雀没生意呢?
要不就是被厚颜无耻之徒,白嫖不给钱。
难道是他长得不够老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