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姜汤,一瓶感冒药。
亲自送药,这不该是她有的待遇。
“喝掉。”秦靖川的声音更低,“今晚的事,我已经了解。”
时宜坐到桌子前,木头人一样一勺一勺搅着姜汤,却并不入口。
心中寒凉一片。
误会,又是误会。
每次伤害后,都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误会揭过,她在他心里到底有多贱,才会给一点甜头就又像哈巴狗一样舔上去。
时宜把勺子一摔,讥讽:“给我定罪的是秦爷,伤害我的也是秦爷,现在一句误会,就让我放下怒怨的还是秦爷,我倒是不知道,秦爷本事大到,连别人的所思所想都要管束。”
秦靖川的目光沉如深渊:“那你想怎么样?”
时宜气不顺,冷笑一声:“我想让秦爷也体会一下冷水的刺骨!”
“你能同意?”
“能。”
秦靖川幽深的黑眸凛厉冰寒,掷地有声。
时宜一愣,体内血液上涌,委屈和怒火冲破胸腔。
她激动地端起水杯,冲他泼去。
可在触及水杯的一秒,手却骤然顿住。
她突然发现,她就是这么贱。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早已经深进骨髓成了习惯。
连发火的时候,身体都不由自主颤抖,阻止她的动作。
她竟然舍不得!
手腕猛地被人抓住。
秦靖川的面色平静到可怕,眼眸如鹰隼一般凌厉可怖。
他的手,一点点用力,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势,也带着她手上的水杯,直直从头顶倒下。
水流压塌了他的黑发,从他下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