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你。”
大卫说:“景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是我犯下的一个错误,现在我把修正错误的机会交给你们,无论是你,还是郑余生,你们都要去除掉他,让他去朝天父报导,这是我帮助你们的,唯一的交换条件。”
赵星卓心想如果景良知道这番对话,也许他会精神崩溃?他本以为父亲的为难在于无法抉择,大多数父母都是如此,他们哪怕再偏心,也绝不会帮助大儿子杀小儿子,更多的则是两不相帮。
大卫却是如此地爱长子,而厌恶次子,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想冒昧地问一句。”
郑余生说:“你为什么讨厌他?他也是你的儿子,对吧?”
“他像个疯子。”
大卫说:“从襁褓时期我就对他产生了厌恶,长大之后通过我自己的情报渠道,我得知了一些他的所作所为,那些你在外求学时所不知道的,包括他对生命的漠视,以及对家人的背叛,令我生出了除掉他的决心。”
“他找过你吗?”
赵星卓问。
“就在一个小时前。”
大卫说:“我的答复很清晰,在哥德人里,继承者享有对父族绝对的权益,一旦家族利益相冲突,父族将全无保留地协助继承者。这是我们的传统。”
赵星卓知道对某些民族而言,倾尽资源去培养的长子,才是家族的真正继承者,他们从小到大都接受继承人教育,而次子往往充当保险栓的功能,以防一旦长子因意外死亡,家族仍有机会。
但大卫除掉景良的决心与态度,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
“我明白了。”
赵星卓说。
“刘禹勋不过是个外人。”
大卫起身,说道:“随便你如何处置,但只有景良,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我授权你,用这把枪。”
大卫将一把手枪放在桌上:“我予以他生命,现在,以生父的名义,授权你取走他的生命。”
郑余生把枪收起,大卫又说:“三天后你将收到一封邮件,回抵江东,到邮件的指定地点去,有人会接应你,为你提供所有你有需要的情报,协助你取回家族控制权。”
“但务必记得,那只是你走向未来的第一步。”
大卫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赵星卓与郑余生回到二楼,舞池里的宾客已经接近最后尾声,并纷纷朝着三楼移动,参加深夜拍卖会。
“我要整理下思路。”
赵星卓今夜得到了突破他过往几乎所有认知的海量信息,他只觉得父亲的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他甚至没有朝他叙旧,说说母亲,大姐与景良,他们甚至不像父子,更像合作伙伴。
他的每一句话里都蕴藏着想让赵星卓知道的信息与情报,但在交谈当时,赵星卓几乎无法多想。
“嗯。”
郑余生与赵星卓一起站在二楼栏杆前,他始终搜索着宾客们。
赵星卓:“你说的都是心里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