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谈话无人得知。
早晨起床时,朱文宝罕见的赖床了。
磨磨蹭蹭将近一个时辰。
在上官柳的陪同下,吃完早饭。
“柳爷爷,我真的不能去看?”
“不能去。”
“母亲可没和我说过不允许去啊?”
“和我说了。”
“你让我看看去呗,这么振奋人心的时候,我身为皇子在振臂一呼,朱家收获多少威望。”
“不能去。”
无论是朱文宝撒娇卖萌,还是撒泼打滚,上官柳的态度始终如一,不许去!
至于老六?
大早上见架势不对,偷偷脚底抹油溜了。
呵,真特么是个老六。
这是一间昏暗潮湿的牢房,四面是墙,唯有朝西的墙上,开了一扇小小的门,寓意着想要出去,要么向西,要么改过自新。
走廊映射出的灯光,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深一脚浅一脚的说不定踩中自己拉的或者尿的。
角落里胡乱铺了一层乱蓬蓬的茅草,空气中又充斥着一股子刺鼻屎尿混合味。
时不时的还有一两只肥老鼠,旁若无人的出来觅食。
而这样的房间布局,在汪林的印象中他当时足足布置了上百间,名字就叫做忏悔屋。
用他当年的话,本官致力为民,凡残害百姓,祸害百姓者,入此牢。
犹记得当年,自己每次出行不用人跟着,百姓见了自己人人带笑。
当时,自己也很庆幸,自己幸得皇上信任。
因为凤阳县是皇上老家,图家又是洪武大帝的邻居。
慢慢的,汪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就将自己锁进了自己的县衙。
以至于最后,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人,百姓脸上也再无笑脸。
“呦,汪大人,忏悔完了?”锦衣卫字典里就没客气二字。“走吧,别让我们指挥使等着了,咱们早上路,我们早回去。”
不等汪林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