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惜低眉顺目,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朕不同意。”
银惜睫毛微颤,她回头看过去,祁栩正迈步走进来,他还穿着朝服,显然是下了朝就过来了。
“皇帝要包庇她吗?”太后皱了皱眉,她没想到皇帝会来,现在倒是有些难办了。
“并非包庇,只是姜贵人无错,为何要罚?”祁栩在她身旁站定,目光直直地望向太后。
太后道:“迷惑皇帝,专宠一人,这就是她的错!”
“是儿子自己愿意,怨不得她。”
太后哪能听得这样的话,当即怒道:“你就是被她迷惑了!哀家是你的生母,还能害你不成?”
祁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冷笑道:“生母?你不说朕都忘了,你还是朕的生母。”
他的话极尽讽刺,天下岂有这样的生母,只想与自己的儿子争权夺利。
“你!”太后自知理亏,她深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哀家知道,你怨哀家过去疏忽了你,可哀家也是无奈之举,栩儿,你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哀家只是生气你太叛逆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哀家自然会疼你爱你的。”
祁栩神色冰冷,并未因为太后的话有丝毫松动。
她说的这些话,只让他觉得恶心。
叛逆?只是没有如她所愿,做她手里的傀儡,就叫叛逆吗?
若是以前的他,或许还会奢求母爱,可如今的他不会了。
父母兄弟,妻妾爱人,哪个没叛过他,弃过他?
只有坐上了这个位子之后,他才过了几年像人的日子。
“母后不必多言,后宫的事,以后您还是别插手了。”
太后一惊:“你什么意思?”
“朕会让人收回母后的太后印玺,以后,您还是好好颐养天年吧。”
“你敢!”太后狠狠地拍了下椅背,怒道。
“朕有何不敢。”
说完,他朝仍在地上跪着的银惜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
祁栩握着银惜的手离开之前,最后看了太后一眼,她还是和以前发火的时候一样,对他只有不满和厌恶,并无半分身为人母该有的怜悯。
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了,他也不会再任她胡闹。
出了静慈宫,太后再如何发怒,都与他们无关了。
祁栩牵着她在前面走着,宫人们都远远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