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妾身可以看看那把春秋剑吗?”
祁栩侧头看向来喜:“去拿。”
来喜领命,不过片刻就已拿了春秋剑回来。
银惜接过来,手中一沉,这把剑重量不小,剑鞘漆黑,但其上镌刻的纹路繁复精美。
她用力拔出一截,剑身亦是漆黑的,只有两边的剑刃被打磨得极薄,银白色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看着便知极其锋利。
“果然是名剑啊……”她喃喃道,这样好的剑,若是禾澜看见了,指不定多喜欢呢。
想起弟弟,银惜眼中多了些温柔,她将剑收入鞘,还给来喜。
“皇上是怎么得来的这把剑?”
祁栩望着远方,眼神似是怀念,似是哀婉,似是慨叹:“这是六皇兄的收藏,六皇兄死后,就落到了朕手里。”
“衡城王?皇上节哀。”银惜垂眸,六王爷在皇上登基之后封了宣城王,但还未去封地就突然病逝了,当时才二十二岁,也是可怜人。
“朕这个六兄啊,什么都不爱,什么都不管,只是痴迷于这些刀剑,散尽家财也要收藏的。”
祁栩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却有些嘲讽的意味。
银惜叹道:“也是性情中人,只可惜老天无眼。”
“……老天无眼?惜儿是这么觉得的吗?”祁栩盯着她,眼中情绪复杂,其中最多的是……痛惜?
是在痛惜衡城王?可是她从未听说过皇上和衡城王关系多好……
银惜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慌乱,她立马堆笑道:“老天有没有眼妾身不知道,可是皇上一定有眼,皇上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天下苍生,妾身拜服。”
说着,她微一福身,无比真挚。
祁栩一怔,而后低声笑了,那笑声像是打在她心头,让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行了,别再这儿花言巧语了,回去好好歇着,晚上还有场宴会呢。”
“是。”银惜恭敬地退下,心里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的祁栩怎么总是喜怒无常,她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算了,等过几天他心情好了再过去吧,这几日她先躲一躲。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